“區區仙門圍剿,以前尊主在的時候都不用我們出手,好吃好喝著事情就被解決了。”
“就是,原先那個山頭多好啊,冬暖夏涼的,哪像這,都快入冬了還這麼熱。”
話頭一起,一時間怨聲載道,都在抱怨這幾個月以來的風餐露宿,懷念以前的好日子。
眼見景緣的臉越來越冷,婁嫵音連忙出來打圓場:“無論怎樣,令牌在景緣手上,我們就得聽他的,違背誓言是個什麼結果,大家都知道。”
其實她也不明白,魔宮是件法器,即使仙門打過來,有之前尊主的靈力做保護,是不會傷到分毫的,景緣為什麼要迫不及待的搬出來。
“你們要是不服就都給我滾。”
景緣撂下這話,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中,獨自一人走下了山道。
“聽說仙門又要打過來了。”
“這新尊主刀子嘴豆腐心,定是怕我們受傷,要獨自一個人應戰。”
幾番恭維後,各回各處,各享各福去了。
婁嫵音沒跟上去,景緣自醒來後脾氣就不好,喝杯茶,冷的熱的溫的都要罵一遍,現在已經算好的了。
她自己的事情還沒捋明白,也不是很想管別人,尊主的魔宮她要好好看著,至於景緣,多的是人不會放過他。
景緣剛到山腳,就看到了早已守在路上的某個陰魂不散的半死人。
半山腰上他本就憋了一肚子氣,這下是直接被引燃,徹底不忍了。
任誰被陰影不離的監視幾個月,都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身上一股土腥味,不趕緊給自己交大後事,纏著我一個大好青俊好意思嗎?”
谷傾雪:“沒用。”
這可給景緣噎得不行:“你別逼我打你,我是個瘋子,你要是再纏著我,我就用體內的四脈毀了這個世界。”
谷傾雪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依舊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景緣又往前趕了一段路,在天要亮起來的時候,戾氣橫生,轉身掐住了谷傾雪的脖子:“都說了我不喜歡人跟著,你究竟想要幹什麼,你要是想收回日脈,當初就不該救我!”
那日,他和雲在青肉搏了近五個時辰,雙雙脫力倒去,魔宮的人和仙門的人打得難舍難分,那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虞水眠的屍體我不會還,我體內的四脈也不會給你,等消耗完自會歸於天地,再生出新的,至於這靈氣枯竭的破世界,給我一百個都入不了眼。”
他只是想一個人待著,為什麼所有人都不讓他如願,既然一個個不識好歹,那就去死好了。
谷傾雪面色蒼白,盯著景緣緩緩吐出兩個字:“王……仁……”
脖子上的手忽然一鬆,她向後退了幾步,這才站穩,見景緣神情複雜的盯著她,她這才說道:“他的情況很不好,需要一味仙藥。”
“是嗎?”景緣淡然一笑,“還以為他早死了呢,關我什麼事?”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谷傾雪嘆了一口氣,從天亮等到天黑,路口有一個黑影走了回來。
景緣面色陰沉:“他在哪?”
“老家。”谷傾雪很自然的說道,“他的表哥和表嫂在照顧他。”
景緣嘴角一抽,這樣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你沒事救他幹嗎?”
谷傾雪不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景緣,那眼神彷彿在問,那你又回來問他幹什麼?
極樂宴,顧名思義,為仙門發生重大喜事後各派相聚交流的宴會。已經五十多年未曾辦過了。
丹霞宮望月峰上,來享樂的修士絡繹不絕,此地鐘靈毓秀,仙氣縈繞,盛産藥草,丹霞宮更是仙門丹藥一途的魁首,一聽說要開宴,各方修士都不惜千裡迢迢趕了過來。
浮光宗前任宗主過世不滿一年,按理說是可以推脫的,江浩庭開啟靈車的簾子,看著外面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