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緣不甚在意,聲音壓得更低:“想活命,今晚就不要睡死。”
說完,他躡手躡腳的靠到蒼祁身側,不動聲色的拽住人家的胳膊,頭一歪,枕上了人家的肩膀。
身後傳來一堆噓聲,都在打趣他們臉,都說這才一天就私定終身了。
“天都黑了,他們的眼可真好使。”景緣一邊感嘆一邊把要逃的蒼祁拽了回來,“你不是魔頭嗎,怎麼誰也打不過,星耀谷是這樣,漁村也是這樣。還沒你那個左使威風,我今晚還能活命嗎?”
蒼祁垂眸,盯著景緣的臉看了很久:“你應該好好想想地脈之力耗盡,你這幅身軀能活到什麼時候。”
好長一句,每個字都捅到了景緣最薄弱的地方:“無妨,遇到仙子已經是最好的安排,若是能在仙子心中有些分量,那真是不枉此生了。”
【你好好說話!】
“閉嘴,別打擾我,沒看正忙著嗎?”
景緣抬頭與蒼祁對視:“你也不忍心看我死的對吧?”把你的地脈分我點唄。
“看你表現。”
月色下,兩個人影對坐在船上,船隻的周圍圍滿了即將要靠攏的小船。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景緣平靜的吐出這句話:“現在,我們是異類了。”
在這海上的一方小世界,所謂秘密,天知地知,他們知,我們死。
蒼祁瞭望遠方:“很快就不是了。”
狹小的船艙內,一柄刀架在婁嫵音的脖子上,四周靜得只能聽到呼吸聲。
“你是誰?”唐理問道。
“你又是誰?”婁嫵音反問道。
“我不認識丹霞宮的弟子,但我認識這琴。”
“巧了,我不認識紫陽觀的弟子,但我認識這玉牌。”
婁嫵音伸出食指,抵住刀刃,一點一點往外推:“你不想知道你師傅的心上人是誰嗎,說不定和你有關系。”
唐理放下短刀:“先活過今晚再說吧。”
“轟!”
一道火光對映進船艙,兩人手擰著手近乎貼在一起,似乎對眼前的場景毫不意外。
“是蒼祁讓你引我們來這的?”
“明明是你們自投羅網才對。”
“和地脈有關?”
“是有點,但太遠了。”
“那就是和那個漁村有關。”
“近了,再想想。”
“我說就這麼一點漏網之魚,蒼祁還不肯放過,他也是後氏的吧。”
“歪了。”婁嫵音耐心的引導,“活著的後氏只能在一個地方。”
酷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