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哀嚎逐漸平息,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聲,玉芙抬眸,放大的瞳孔中倒映出天帝肅穆的影子,溢滿鮮血的嘴唇裡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殺…了…我。”
“她在求死。”辰暄自金椅上走下,將手中的玉芙隨手丟到一邊,“我只是在成全她。”
“她想死你就成全她,那我想你死你怎麼不成全我?”
“嘶—”
此話一出,眾仙倒吸一口涼氣,景緣不光是瘋,癲得也更厲害了。
真是好強盜的邏輯,他們竟無言以對。
“既然如此,我便給她一條生路。”辰暄的餘光瞥向光逸,“丟下誅仙臺。”
“是。”大殿上的威壓早已消失,光逸低頭應聲,正欲扶起癱軟在地上的玉芙仙子,臉上卻傳來了冰冷的觸感。
玉芙揚起抽人的手臂,渾身冒著冷汗,疼的抽氣:“賠我……”
“什麼?”
“一百七十八年……衣服……”
光逸一時無言,事到如今,還想著燒毀的衣物,怪不得能與景緣有瓜葛。
他思索片刻,脫下自己的頭盔放到玉芙手中,如此也算是了結一樁因果。
被光逸拖地行走的玉芙,氣得手都在抖,一個破頭盔值幾個錢,偏偏她又說不出指責的話,眼前這廝同景緣並稱天界兩大乞丐,一個是因為太直,一個是因為太難纏。
“慢著。”行至殿門,景緣突然伸手將兩人攔下,他注視著辰暄,滿眼的不服。
“她犯了何罪要打入誅仙臺?”
“造反。”
“打我就是造反?”
“與你接觸便是從犯。”
“你怎麼不處置我這個主謀?”
“壓入天牢,聽候發落。”
眾仙已經麻了,他們就想知道,天帝這個水究竟還能怎麼放……
景緣一時氣急,轉身撲向眾仙,逮到仙就強制對方打自己,等到眾仙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數十位慘遭毒手。
“如今他們都是從犯,你又如何處置?”
辰暄面色平靜,沒有絲毫猶豫:“那就都丟下去。”
聽到命令,光逸立刻招呼門外的天兵將那倒黴的數十位拿下,順便還貼心的捂嘴,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一個。
“還造反嗎?”辰暄的眼底毫無波瀾,似是在問一個很尋常的問題。
景緣環視四周,眼眸一暗:“……不造了,算你狠。”
眾仙齊齊鬆了一口氣,可算是結束了,再鬧下去,他們保不齊都要給景緣陪葬。
“放人,都退下吧。”天帝背身而行,重新坐回位置上。
許久沒人回話,察覺不對的天兵驚呼一聲:“不好,光逸將軍已經去誅仙臺了!”
月下仙人狐疑的看向景緣:“私仇?”
天兵:“汙衊,這是汙衊。”
景緣急道:“抓我幹什麼,快去救人,趁現在還來得及,不然你家將軍就是違命。”
他與辰暄吵急了眼,一時不察竟讓光逸帶著人跑了。
百花閣的仙子坐不住了,連忙往誅仙臺趕去。
天帝垂眸,揮手間整個淩霄大殿顯現了一道屏障。被堵在屏障內的百花閣諸仙傻眼了,不明白這是何意。
“天帝,那小仙子罪不至此,還請網開一面。”月下仙人於心不忍,開口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