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別叫我義兄。”
“那不然呢?”
張河好脾氣也到了極限,眼睛裡藏著一絲瘋狂,“我叫你哥哥,你讓我離你遠點,我不是一直呆在張門沒出去,現在不喜歡我叫你義兄,是又嫌我們距離太遠?那怎麼辦?叫大公子?這樣滿意了嗎?”
對峙陡然升至極點,兩人眼裡都冒著火,死死地握著拳。
“張夢河,我教過你這麼跟人說話嗎?”
“沒有,我自學的。”
“你!”
張雲抿著嘴唇,看著張河跟寒冰似的臉,壓下脾氣低聲道:“你十八了張河,成熟一點好嗎?”
張河自嘲地看著他:“哥哥覺得我哪裡不成熟?”
張雲閉了閉眼,深感無力,他伸手攬過張河的後頸,額頭抵到他肩上,以一種脆弱的姿勢虛抱著他。
本來尚在怒氣之中的少年突然失措起來,張雲鮮少主動跟他靠這麼近,這種有些親暱的擁抱從來不曾有過。
還是找不到解決方法,張河就這麼逼著他,他不鬆口,張河就把自己困起來,難道自己把他養大就是為了讓他每日呆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練那些死板的劍術嗎?
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跟我走吧。”張雲的聲音有些嘶啞。
“去哪兒?”
“不知道,跟著我吧,去歷練一下。”他撫了一下手下的脖頸,又道,“生辰快樂。抹額在我懷裡,戴不戴都可以,拿回去吧。”
張雲以為,只要他把張河帶在身邊,一切就會好處理很多。
張進蘭自然十分愉悅的同意了,隔日他們便離開了臨州。
張河又戴上了抹額,跟著他去了武盟,邵其華一聽他是張門的小公子,笑道:“有失遠迎,少俠多擔待。”
張河微微一笑:“盟主說笑了,張河是晚輩,不敢造次。”
張河是張門的小公子,那麼張雲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邵其華也沒拆穿他。
“兩位一路辛苦了,請去休息吧,剛好這幾日趕上七夕節,街上可是很熱鬧的,二位有空可以去逛逛。”
張雲沖他頷首,帶著張河走了,給他找了個偏僻的屋子:“這裡安靜,你在這裡休息吧。”
“哥哥呢?”
“我住隔壁,晚上我有事,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去夜市看看。”
張河笑著點點頭。
...
這大概是張河第一次看到別的地方的夜市,臨州城也有,但他去過兩次就膩了,這裡倒是蠻新鮮。
大街上花香彌漫,人來人往。
他一路走到七夕石橋邊,抹額尾部隨著長發輕輕擺動,站在橋上看河裡緩緩劃動的花船,漂浮的河燈,一身黑衣和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麼個挺拔俊逸的少年站在那裡很快引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未嫁的姑娘,羞羞答答,欲語還休。
張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發現自己被那麼多人關注。
“小公子…您…收花嗎?”一個大膽的女子上前問道。
“嗯?”張河回神。
“良人花。”那女子道。
張河笑笑,抱拳行禮:“多謝姐姐,在下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