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流著張門的血,他又沒有,雖然同姓,但他是張老門主收養的義子,你到底在顧忌什麼?——嗷!你踢我幹什麼?!”
張雲不想聽他廢話,買了匹馬,撥馬調頭,誠心甩掉他。
趙儀自認為一番好心勸說,卻起到了完全相反的效果,憤憤想,真不知道這兩人搞什麼,造孽。
他不可能看著張雲獨自一人去三蠱山,跳上馬追了上去,一路上還給常月州他們留了不少記號。
二人走了兩天一夜方才到三蠱山。
大約風水養人這話怎麼都不是空xue來風,三蠱山遠看是座山,近看卻像是個魔窟。在一片秀麗可愛的小山中,三蠱山好像一朵格格不入的綠蘑菇,烏鴉一陣一陣的飛過,陰森可怖,怪不得能養出那麼大個魔教。
平常老百姓根本不往這邊來,寂滅派上下上百人,下山殺人放火,搶奪糧食,過境難存活物,這一片野物都絕了跡,除了蚊蟲。
張雲拴好馬,原地休息。
趙儀現在明白為什麼自古君王不想早朝了,這地方,蚊蟲早餓急眼了,玩兒命的往上湊,他十分想念京都的美人鄉,尤其是美人。
張雲從懷裡掏出驅趕蚊蟲的粉末撒開,頓時好了很多。
兩人一時無話,各自閉眼休息。
“喂,你打算怎麼做?進去寂滅派之後呢,人家好歹幾百人呢,你硬闖去殺了人家主子?”眼看張雲打坐休息,毫無動靜,趙儀忍不住問道。
張雲睜開眼:“擒賊先擒王。”
趙儀無語,這不跟沒說一樣。
入夜,張雲棄了馬匹,從山陡峭的那一面上去,三蠱山比尋常山陡,這又是陡中之陡,趙儀跟在他後面,一邊爬一邊想,李寂元選巢的時候究竟是什麼心理?高處不勝寒?
皓月當空,山下漆黑一片的密林偶爾傳出幾聲鴉叫。張雲爬到半山,翻身上去,也不管趙儀,戴上蒙面,一個人往寂滅派闖。
他熟練地躲避來往的巡邏,幾個跳躍,就到了李寂元住的地方。
剛一挪腳,裡面就傳出厲喝:“誰?”
趙儀一到,就看到散著頭發的李寂元已經和張雲打了起來,他們動手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
不一會兒,就聚集了大片寂滅派的人,男女老少,什麼妖魔鬼怪都有,趙儀差點咬了舌頭,這還真是個毒窟!
他從樹上跳下來,攔在了那群要闖進去的人前方。
眾人一看,驚怒道:“你是何人?”
趙儀笑了兩聲,大聲道:“各位,你們都不認識我麼?我可認識諸位呀。”
他這盲打一杆的架勢,還真唬住了一些人,底下有人小聲議論。
趙儀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心道,張雲你最好快點,以一敵百是會死人的。
但那些人又不是傻子,只見一個拿著一柄大彎刀的人,滿面胡須,袒胸露乳,皺著眉看了片刻,大聲嘶吼了一聲,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這個小痞子,敢來咱們這撒野,撕了他,給大家開開葷!”
他這一番話瞬間贏得一番喝彩,趙儀氣笑了:“你們這是和尚廟嗎?居然都沒吃過肉?我這一身肉可不多...”
沒等他調笑完,一柄彎刀旋轉著飛了上來,趙儀用劍一撥,那彎刀被他扔回了人群,一個人應聲倒地,血流了一地。
這下雙方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趙儀準備的一肚子的忽悠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他看著沖上來的一群人,深呼了口氣,出劍迎敵。
那日,李寂元人多避戰,一路逃回了三蠱山,沈心沒找到,還讓人暗算了一招,他怒不可遏,打算下次下山殺光沈門那群人,沒想到,他還沒行動,這群名門正派居然敢找上門!
胸中怒氣翻滾,李寂元出手皆是死招,這老怪物潛心修煉幾十年,張雲閃躲稍慢一下,就會成為他刀下又一亡魂。
趙儀一劍捅穿了一人腹部,抬腳把人踹開,劍刃帶出一道血跡,伸手拉過個墊底的,劍鞘橫掃而過,又帶倒幾人。
他輕輕喘氣,額邊濺上去的鮮血又流下來,那群人見他如此兇暴,不敢再輕舉妄動,漸漸的把他包圍了起來。
這場戰鬥完全激起了趙儀的野性,他扯著嘴角:“上啊,一群廢物,慫什麼?”
寂滅派的人都驚到了,語氣如此狂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包圍了他們一群呢。
誰受得了這氣,幾個人大吼一聲,七件不同的武器向趙儀襲來!
趙儀踩著屍體,雙手托住那疊加了好幾層的武器,咬牙堅持,同時用左腳把屍體旁邊的長劍踢了出去。
“啊!”的痛呼聲響起,趙儀一笑,還真踢到了,他猛地發力,奮力舉起層層疊疊的武器,腳下一轉,踩著驚鴻步離了那片區域,趁著幾人失力撲到時,趙儀快速解決了這一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