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封掏出令牌,那士兵一看,連忙拱手:“幾位稍等,我去稟報將軍。”
沒過多久,一隊身著盔甲的人向這邊急匆匆走來,為首的大將玄鐵盔甲護身,身後披風隨風而動。
秦和從馬車上下來,大將立刻上前行禮,拱手道;“秦先生。”
他身後眾人忙跟著行禮。
秦和拱手道:“殿下,‘先生’之稱秦和受之有愧。”
大將抬起頭,目光炯炯,正是楚緝熙。自從被先帝貶到邊境,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軍營生涯,恍然六年已過,苦寒之地把他磨練的更加淩冽,與當年儒雅端方的太子殿下天壤之別。
“先生一路辛苦了,我們進去說。”
秦和笑著點頭,一路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去。
北軍營紮根於布羅山左側,由於常年有軍隊駐紮,有些遊牧族群路過這裡,見有大啟鐵騎在此,便安心留了下來,漸漸形成一座頗有規模的小城,為了軍事防禦,小城朝北一面建了城牆,但秉持著互鄰友好以及方便邊疆百姓放牧的原則,城牆並不長,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楚緝熙把秦和一行請到了議事堂,雖然遊牧民族更習慣氈帳,但由於大部分士兵都是中原人以及軍事安全需要,軍營裡有不少中原建築,議事堂便是如此,只是當時建的時候廢了不少力氣。
三月中旬,北疆也開始回暖了。
“秦先生,多年未見,當年你能留在京都,楚緝熙感激不盡。”
秦和笑道:“殿下言重了,如今陛下獨立穩重,殿下不必掛念,秦和也算幸不辱命。”
秦和當年留在京都,這些年明裡暗裡幫楚維楨除了不少人,如今最有反意的王子機被他親手了結,剩下的,楚維楨完全可以自己處理。
正說著,門外被人推進來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只聽那人高聲道:“秦和,幾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秦和定睛一看,有些不可置信:“南然?”
輪椅上的正是何南然,推輪椅的是林都安,他們比之當年膚色都黑了不少,看來這些年在邊疆忙於行軍作戰。
何南然哈哈大笑:“秦先生不認得我們了?”
“你...這腿怎麼回事?”
何南然擺擺手:“不妨事,當年沖鋒陷陣,武藝不佳,讓那群蠻夷之人砍了膝蓋骨,見笑了,不過我可多殺了兩個敵人,一副膝蓋骨換兩個敵人,怎麼算都不虧是不是?”
說完又笑了起來。
秦和敬佩不已,連連贊嘆。
眾人寒暄完畢,落座閑談,好友多年未見,都熱情不已。
林都安見秦和旁邊的趙儀,問道:“這位兄弟未曾見過,來自哪裡?”
秦和剛要開口,趙儀起身抱拳道:“各位久仰,在下趙儀。”
“趙儀兄弟可是來自江湖?”
趙儀笑道:“林先生好眼力。”
林都安答道:“兄弟的劍不像普通劍,像是名家出品。”
秦和抿了口茶,見趙儀和林都安論起劍來,稍稍安下心來。
楚緝熙念他們舟車勞頓,早早讓他們去休息了,晚飯時節方又聚集到大堂。
飯後秦和和楚緝熙回屋密談,其他人也去忙軍務,趙儀又閑了下來,遠見訓練軍隊整齊如一,暗暗稱贊,不愧是大啟的守門神,境內這麼多年的和平,這些將士功不可沒。
趙儀不參與軍務,便借了廚房,拿了秦和的藥去熬,秦和每次都是蠱發才吃藥,趙儀之前問過桃花和尚,提前吃也可以,便時時記著,提前吃了能不受那一頓鑽心之苦。
秦和回來時夜已深,趙儀守著煨藥的小火爐昏昏欲睡,聽到房門聲響,清醒了過來。
見人走進來,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上前幫秦和解了大氅。
“藥我熬好了,你趕緊趁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