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映山抓著只青鳥走過來,見他躺在樹上,問道:“趙儀呢?”
“瀑布那兒,練功去了。”
“哦。”他抓著青鳥往瀑布走去,剛走遠兩步又退了回來,眼睛眯起來,危險地打量著常月州。
常月州心一顫:“怎…怎麼了?”
“你喝酒了?”
“我喝你大爺,剩下的漿谷溪春不是早被你搜走了!還敢跟老子提!”
顧映山見他怒氣沖天,粲然一笑,走了。
常月州:“……”還好還好,保住了。
瀑布是個小瀑布,趙儀丟了劍,正在水裡憋氣,隱隱聽見有人喊他,“嘩”一聲鑽出了水面。
顧映山把青鳥給他,說這鳥一直在屋前徘徊,找他的,說完就走了。
趙儀接過,拿出信,片刻放飛了青鳥,穿好衣服回去。
他回屋簡易收拾了一下,顧映山見他如此,問道:“怎麼了?去哪兒?”
“我師父讓我速回一趟,可能有急事,我先走了,你告訴老常一聲。”
“行,注意安全。”
趙儀點頭,牽了匹馬,快速離開了天梯山趕往京都。
他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九月初六下午到達了京都,右丞相衛斯正在宜春裡等著他。
趙儀抱劍行禮:“衛相。”
衛斯慈笑,說道:“驚鴻辛苦了,先坐下,我們邊吃邊談。”
趙儀也不客氣,坐下邊吃邊聽衛斯講。
待兩人吃好之後,衛斯道:“驚鴻,我們晚上行動,在此之前你先在相府休息一下,我帶你從後門進去,事畢之後你就可以離開了,記得替我謝謝你師傅。”
“明白。”
趙儀知道衛斯半夜要潛入的是新任左相秦和的府邸,戒備森嚴,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一個江湖小輩參與。
是夜子時。
趙儀帶著衛斯悄悄進了左相府,在衛斯的指點下,他們順利找到了左相的寢房。
衛斯上前敲門,為了防巡夜的僕人,他只能小動作地敲,持續了一段時間,房間裡終於有了動靜。
屋裡點起了燈,片刻,門開了。
趙儀抬眼,瞳孔裡映出一個白色身影。
左相披了件白色披風,墨發散了滿肩,眉毛微微蹙起,眼神像是凍住了般不耐,臉色冷漠,下頜骨微微揚起,睥睨著門外的兩人,屋內的燭光從他身後漏出,柔和地簇圍著他。
趙儀胸口急促地一緊。
“衛相半夜不休息,夜闖相府,是要如何?”
衛斯笑道:“秦相,今日榮封左相之位,可喜可賀呀。”
“多謝相爺……”
趙儀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他的心都快不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