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沒有賣身,單靠賣藝就賺得盆滿缽滿。
被問起為何不賣身,六百兩眼含淚光,緩緩敘說起自己當年被滅了滿門的故事。
聽者無不大為感動:“不愧是大家之子,盡管淪落至此,也堅持著最後一份骨氣。”
六百兩又說起自己六百兩建墳場的故事。
聽者感慨:“這是公告天下,此仇不報,如何祭父母在天之靈!”
“不是,我的意思是,”六百兩抹了淚,溫聲道,“要我賣身,得加錢。”
這點銀子,連一根棺木錢都不夠,也太折他身價了。
正當六百兩春風得意時,老鴇突然說要閉門謝客數日。
“卷大人帶人來學習幾日,這可是貴客,別怠慢了。”老鴇提醒六百兩。
“卷大人是誰?”六百兩十分疑惑。
“卷大人你都不認識?”老鴇驚訝。
於是六百兩聽起了卷大人的事跡。
據說,卷大人本是被某少爺看去當男寵的。
不幸的是,他們的初見是在書房。
卷大人看見了少爺寫的文章,十分痛心,從字型到用詞到立意,一一給他拆解。
正巧路過的老爺聽到,連連稱是,立刻把卷大人奉為了座上賓,讓他當少爺的教書先生。
有一天,卷大人看到了丫鬟正在為少爺繡衣物,十分痛心,於是從技法到用色到內容,一一給丫鬟們示範。
於是府上的繡品立刻聲名鵲起。
又有一天,卷大人路過了廚房,又十分痛心,於是從廚具到用材到菜品,一一給廚子們講明。
於是廚子們的水平大為提升。
又又有一天,卷大人見到了少爺的男寵們。
剩下的事情不言自明。
六百兩:“……”總是痛心,該喝藥了。
正當這時,他聽見了同事的招呼聲:“喲,卷大人,這麼早就來了?”
然後是一個彷彿有點熟悉的聲音。
“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我教了少爺這麼多天,都沒見他們露面過,可知他們毫無爭寵之意,已經被安穩的日子消磨了鬥志。”卷王帶著少爺的男寵們走進了青樓。
“這職業我也不太熟悉,專業的事還要專業的人教。所以特來向姑娘們討教。”卷王十分謙虛,“聽說這裡有一位聲名遠揚的頭牌,能得到頭牌的指導,相信一定大有裨益。”
說著,卷王的目光對上了六百兩。
卷王:“……”
六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