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斯岐壓根不死心,一股腦將荊鳥的話原封不動的複述了出來:“他還說你的身體被改造過,五感在退化,得不到伴侶的安撫就會器官衰竭。”
“……”
忽然死一樣的寂靜。
兩人一站一坐,猶如古希臘神話中完美雕琢的塑像,又像是正在接受裁決的信徒與審判者,僵持不下。
沈願卿嘆了口氣,膝蓋頂上路斯岐的大腿,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清甜的紅茶資訊素直鑽鼻腔。
座椅的空間很窄,路斯岐不知所措的扶著對方的腰避免摔下去,視線可及之處到對方的胸口,隱約能感受到被衣服包裹下的肌肉。
沈願卿捏著他通紅的耳尖,輕聲道:“荊鳥說的是真的,我的五感確實在退化。”
路斯岐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嗎?”
“寶寶不也說了嗎?得不到伴侶的安撫就會器官衰竭,”沈願卿摸上他的胸口,手指慢條斯理的滑到腹部,“寶寶多愛我一點吧,多疼疼我,這樣就會好了。”
疼疼老婆?怎麼疼?用什麼疼?
成功想歪的路斯岐有些嬌羞的瞥過腦袋,整個人被釣成了胚胎,說話磕巴起來,“不、不好吧,這還是在辦公室……”
沈願卿感受到了什麼,垂下眼看了一眼。
“我是說,該午休了寶寶。”
路斯岐表情僵住,瞬間不嘻嘻,有些丟臉的將自己的臉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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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皇子寢宮。
“你是說,那個花瓶不僅和沈願卿重歸於好,還得到了荊鳥的青睞?”
朦朧層疊的紗帳裡,男人慵懶清潤的聲音傳來,隱約能瞧見對方瘦削的身形。
“是的殿下。”
“你說如果從他下手,沈願卿會不會答應站在本殿的身後?”
影一面露難色,斟酌半晌回答道:“沈願卿很難掌握,兩年前王儲爭奪他當著王的面廢掉了三皇子卻平安無事,還拿到了執行官的職位,您又是oega……”
男人輕蔑的冷笑聲回蕩在房間裡,令人心驚膽寒。
“沈願卿本來就是帝國創造的最強殺器,誰讓父王掌控不住,至於我那ao不分的三弟更是死有餘辜,oega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我耍的團團轉。”
難道oega生來的職責就是服侍apha嗎?他憑什麼要為不公平的基因機率付出代價。
他甚至慶幸自己是oega,誰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他這些年才有機會一邊茍延殘喘一邊欣賞狗咬狗的戲碼。
有手段的oega也能掀起風浪,就算自己掀不動,也能讓身邊的apha去掀。
“不用盯著路斯岐了,去看看梅晚敘最近在做什麼,盡量抓些把柄。”
“屬下明白。”影一點頭離開。
顏瞳疲憊的揉了揉太陽xue,喉嚨裡忽然湧上一股腥甜,然後劇烈咳嗽起來,刺目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被褥,他赤腳下床來到窗邊,幽冷的月光襯得他幼態的臉上愈發蒼白。
他目光陰暗而又偏執,死死盯著那輪明月,想伸手去觸碰,下一秒動作一轉決絕的擦掉了嘴唇邊的血跡。
“稚君,我的神明,你再不回來,我就只能親自把你抓回來了。”
是你造就了我悲慘哀痛的一生,難道不該陪在我身邊贖罪嗎?連沈願卿都得到了眷顧,你憑什麼不多看我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