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醫生!他醒過來了!”
嘈雜的人聲刺激著耳膜,路斯岐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眼皮好像有千斤重睜不開,只知道他的周邊圍了很多人。
“……”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喉嚨裡幹癢的出奇,連吞嚥都好像被刀片剮過。
他感覺自己被人慢慢扶著坐了起來,然後一杯溫水下肚,後背被一個蓬鬆柔軟的枕頭墊起,他渾身都疼的厲害,尤其是後頸跟腰腹處,好像除了大腦其它部位都不屬於自己了。
“去看看執行官大人那邊怎麼樣。”
聽到有人提起沈願卿,路斯岐頓時又清醒了幾分,在經過幾掙紮之後,他終於慢慢睜開了雙眼。
入眼是頭頂耀眼的白熾燈光,他反射性的眯起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終於看清了他面前站著的一圈人。
從左到右依次是醫生護士、他的父親路慈上將,大哥路清嘉,弟弟路青竹,還有在上小學的妹妹路蕊初,系統給他看過他們的照片,不至於在見家人的時候認不出來。
他的視線停在路清嘉和路青竹臉上頓了頓,然後尷尬的垂下眸子,怎麼都想象不出兩個一身正氣的a是怎麼在原著裡相愛相殺的,這可是親兄弟啊……
“二哥,你感覺怎麼樣?爸爸說你來發熱期了,哼,讓你平時跟爸爸對著幹,現在出了事還不是我們在這裡守著你。”
路蕊初小跑到他身邊,眨著水潤的大眼睛看著他手背上還在輸液的針管,再看看另外一隻被紗布裹滿的手,帶著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是愁容,“醫生說你的另外一隻手血肉模糊還骨折了,以後肯定要留疤,哥哥你要是變醜了願卿哥哥會不會嫌棄你呀,他那麼好看,哥哥你不會從此自卑吧?”
路斯岐臉色一黑,沒好氣的抬手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道:“小鬼,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在場的幾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俊不禁。
路慈將她拉到路青竹身邊,摸著她的頭溫聲道:“蕊蕊,既然哥哥已經醒了,你也可以回學校了,請假這麼多天學業都落下了,青竹,你送她回去。”
路青竹笑著應了一聲,蹲下身抱起剛準備撒潑打滾的路蕊初出了病房。
房間裡一下子寬敞了不少,醫生上前給他做了簡單檢查,驚奇的發現他的身體除了虛弱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
路斯岐偏了偏頭,看見了躺在他隔壁的沈願卿,對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得如同一隻破碎的瓷娃娃,一旁的醫生正在給他做檢查,然後將一管藥劑注入血管。
路斯岐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縮了縮胳膊。
那邊還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金發青年,見醫生注射完藥劑,連忙湊過去詢問道:“醫生,我們老大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執行官大人的身體分別有大大小小的內外傷,加上腺體發炎,短時間內只能先住院觀察直到蘇醒。”
內外傷?腺體發炎?
路斯岐想不起來那天他爬進浴室後發生了什麼,只是朦朧間好像看到了沈願卿,然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難道——
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有一種莫名的後怕,難道老婆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他造成的?
路慈注意到了自家兒子急切詢問的目光,他朝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咳嗽兩聲,看著男人的眼神欲言又止。
“路二少爺,您的發熱期已經得到了有效抑制,執行官大人給您做了臨時標記,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路斯岐沉默的點點頭。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從醒過來開始後頸處就一直隱隱作痛,好在只是臨時標記……
“執行官大人守了您三天最終體力不支暈倒,他本來就有傷在身,身體已經撐到了極限。”說到這裡,醫生的表情明顯激動,帶著某種要上去扇路斯岐巴掌的沖動,咬牙切齒繼續道:“您的發熱期提前是因為和執行官大人親密接觸加上沒有抑制資訊素造成的,可是……”
“即使事發突然您剋制不住情緒,您是oega,怎麼可以去咬apha的腺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