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罵又罵不得,說什麼都能找到話懟過來,什麼理都被她佔了。
想生氣又沒有生氣的理由,憋屈到裴櫻抱起枕頭錘了兩下。
走到門口還沒離開的安錦柔,聽到動靜後腳步一停,轉頭向後看了一眼。
只見裴櫻跪在床邊,雙手握拳搭在枕頭上,長發懶懶的束了起來,身子瘦弱,背影看盡顯孤廖。
安錦柔嘴角沒忍住揚了下,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後,她的神態很快恢複如常。
在裴櫻轉頭往門口看時,安錦柔已經開門離開了。
裴櫻低頭看著床上躺著卡,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把它扔進垃圾桶。
她是被安錦柔用錢羞辱了吧?
這種感覺是挺不好受的。
居然說是跟她學的。
裴櫻氣死了。
她當初提出包|養的時候,是因為見安錦柔穿著樸素,以為她是個貧困大學生,所以才說用錢的。
畢竟當時也是第一次對人心動,她哪裡知道怎麼追人,只能用覺得對方缺的東西吸引對方。
要是知道安錦柔家裡有錢,她也說不出口包|養的話……
而且再說了,她給安錦柔錢,為的也不是羞辱安錦柔。只是認為錢能解決問題,有錢了,問題不就沒了?!
還有,什麼祝她買到一個合適的戒指?
她就要那一個!
別的都代替不了。
裴櫻才不信安錦柔不知道那枚戒指代表了什麼,戒指就是她送的,她扔掉,扔的不是戒指本身,而是她當時送出戒指時,對自己的心意。
想要和自己共度餘生的心願。
就這麼……
被扔掉了。
裴櫻一把掀開被子,把卡壓在了被子下。
眼不見為淨。
扔就扔了吧,反正安錦柔也不愛她了。
不過安錦柔扔掉的是當初,未來發生什麼,誰又能說得準。
裴櫻重重躺在床上,生著悶氣。
她確實不瞭解安錦柔,表面馴良的人,卻能夠如此輕易的拿捏住她。
就好像過去的七年裡,她自以為的一切都是安錦柔演出來的。
安錦柔的乖順,安錦柔的聽話,安錦柔的所有所有,都是配合她的喜好演出來的。
實際上,安錦柔並不是她認為的那般溫柔和煦,兔子一樣的雪白。
在安錦柔眼裡,她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生活中看似是她把握一切,實際上揮鞭子的人是安錦柔,她是踩在球上逗笑觀眾的猴子。
“…”
裴櫻不願承認這一點,也很想嘴硬的說聲不可能。
可是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
裴櫻無言,堵在胸口的那股氣順不下去,又上不來。
現在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在心裡想安錦柔怎麼如此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