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對國風的喜愛她是知道的,無論是衣服還是裝修,甚至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很少是西式的。可現在,她穿著西式的婚紗坐在自己面前。
婚服的重要不用多說,多少人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自己最喜歡的。
可…江清月她……
“安安,我可以為你脫下旗袍,穿上婚紗。”江清月聲音很輕,彷彿吹過楊柳的清風,可無法忽視的是她如清風一般再生的深情,月牙兒般的眸光閃動。
江清月握著安錦柔的手,微笑問道:“你可以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安錦柔手指微縮,慌亂的從江清月的手裡抽了出來。
她還不能回答。
江清月毫不在意安錦柔的舉動,反而轉頭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盒子,她開啟,裡面是個玉鐲。
不是什麼傳家寶,而是江清月媽媽留給她的。
她想,今天是個很適合送出它的日子。
江清月拿出玉鐲舉到安錦柔面前,彎眸說:“我知道你對我暫時還沒有感情,但也不厭惡我的喜歡不是嗎?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上段感情的失敗,從而讓你無法接受新的感情?安安,如果你相信我,我會給你足夠的愛,彌補你心裡的那份空缺。”
安錦柔不知道怎麼說。
她跟了裴櫻七年,最想的就是有一天裴櫻說愛她,說想要跟她結婚。
可裴櫻沒有。
七年的感情在她口中只用了一句‘膩了’概括。
但她和江清月不過是五年前的一面之緣,相逢後相處的時間一年不到,江清月卻能做到手捧鑽戒,穿著為她而穿的西式婚紗,溫柔的跟她告白。
該怎麼選擇,是個難題。
是選一個愛她的,還是等待之後緣分到來,選擇她愛的?
安錦柔抬眸,眸色深沉。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江清月就舉著玉鐲等她開口。
過了有十幾秒,安錦柔才慢慢張唇,“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她以雀鳥的身份待在裴櫻身邊七年;不介意她和裴櫻之間越扯越亂的關系;不介意她曾愛過一個人不止七年……
江清月微笑起身,手落在安錦柔的發這麼多讓你選擇我嗎?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過往。”
安錦柔堪堪抬頭,對上江清月的雙眼。
江清月說愛她…
這好像是江清月第一次把對安錦柔的心思說出來,前面的兩人感情的碰撞,不過是磁場的互相感應。
安錦柔望著江清月的雙眼中有著詫異,從江清月的角度看,這雙一向清冷的不帶感情的眸有了少見的靈動。蒙在瞳上的燈光側影,如同水波蕩漾下的波光。
江清月忍不住向下俯身,就在她的唇瓣距離安錦柔的額頭只剩二十厘米時,包廂的門被推開。
“江總,您要的——”店員看到眼前的場景,稍微愣了下,後退的想要出去,“抱歉江總,我進來的不是時候。”
被人打斷,所有的氛圍一下子巋然消散。
安錦柔也反應過來,意識到江清月剛剛想做的是什麼,慌忙低下頭。
不知道是在害羞還是在想什麼……
江清月手在安錦柔的頭頂揉了揉,站直身後叫住了店員,“沒事,進來吧。”
店員應了聲,招呼著還在門外的另一個店員走進房間,指著後者手中提著的袋子,說:“江總,您的兩套婚服都在這裡了,您看要試穿一下嗎?”
“等一下。”江清月對店員說完,轉頭看安錦柔,“有一件是你的,上次量了你的尺寸後讓她們改的,你要不要試穿一下?”
安錦柔視線望向店員手裡提著的袋子,餘光瞥到江清月身上的白紗,遲疑兩秒後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