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柔:“多一個人多個幫手。”
江清月挑明:“你知道的,江家其他人都覬覦著我現在的位置,他們要是知道有人幫我一起對付他們,肯定會對你出手的。”
安錦柔沉默幾秒,“…按照你說的,他們好像已經對我出手了。我幫你,也算是自保吧?”
“…”
房間陷入了安靜。
江清月低下的睫毛在光下形成的影子,彎彎的映在臉上。
影子閃了幾下。
最後江清月抬眸,微微嘆氣後說:“如果你真的想幫我,我又能在短時間裡不擔心你的安危,不是沒有辦法。”
安錦柔看著江清月,靜靜的等聽江清月說辦法是什麼。
江清月很瘦,往常看比安錦柔還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嬌柔,現在生了病,看上去又添了些許的虛弱。
似雨潤後被雨水敲打的顫巍巍的竹葉。
口罩遮了江清月大半張臉,只有眉毛和眼睛露在外面,這讓安錦柔視線的落點全在江清月的眼上。
那雙淡泊的眸彎著,含著柔情的笑。
江清月啞聲問:“還記得你說要還我人情嗎?”
安錦柔一隻手搭在膝蓋上,“記得呀,你幫我那麼多,我都還沒還呢。”
江清月笑了笑:“上次我也說了,他們以我還未成婚為由擠兌我,說我擔不了大則。人人心裡都清楚這和成婚沒有關系,可他們人人都想把我弄下去,又沒有其他的辦法,就找了個這麼爛的理由,也不怕外人笑話江家內鬥連臉都不要了。”
江清月眉眼淡然,聲音如同山谷清風,彷彿能掃去一切。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字字含著力量。
這是安錦柔第一次在江清月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威嚴。
她不由挺直了後脊。
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是——江清月口中的成婚。
安錦柔心中已經有所猜測。
江清月好像看出來安錦柔猜到了,她便沒有再開口,而是故意不出聲,給安錦柔反應的時間。
安錦柔心裡那小小苗頭在江清月沉默的這幾十秒內逐漸燃成了火焰。
導致察覺江清月望著她時,安錦柔本能的錯開視線。
這一點被江清月捕捉到了,她沒說話,只是繼續默聲望向安錦柔。
可江清月心裡卻打著鼓。
那個能把安錦柔留在身邊的機會就是現在,她要把握好力度,不能嚇跑了安錦柔。
江清月心裡想著,嗓子口癢意難耐,她忍不住咳嗽了聲。
聽到咳聲,安錦柔回過了神。她先是看了眼床頭,發現沒有杯子,便起身:“我去給你倒杯水。”
安錦柔剛走出半步,身後江清月低啞的聲音叫道:
“安安。”
安錦柔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想還我人情,那……”
安錦柔轉身看向床上的江清月。
江清月一字一句似清風徐來,看著安錦柔的眸彎出了笑意,只是眼底深處,還帶著幾分不確定與慌恐。
不過這兩種情緒在想到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後,慢慢轉變成了堅定和勢在必得。
江清月對上安錦柔的雙眼,慢聲細語說:“和我結婚吧,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