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傳來水聲,安錦柔才有所動作,她拿起被江清月放到桌上的耳機戴上了。
耳機裡放著的是《天黑黑》,她很喜歡的一首歌,這些天一直單曲迴圈著。
尤其是那一句: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那一個人…”
安錦柔從這句裡找到了些許的共鳴,導致她有幾次單單重複聽這一段。
等到聽膩了,等到心絃不會隨著音樂跳動,她才不再重複。
江清月洗完澡出來,安錦柔才摘下耳機。
看到江清月吹半幹的發,安錦柔出聲說:“要吹幹頭發才能睡覺。”
不過說完安錦柔盯著江清月看了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披散著頭發的江清月呢。
與用發簪盤起頭發時的樣子不同,一頭烏黑的微卷的長發散在兩邊,襯得江清月的臉更加增添了絲溫婉氣息。
江清月輕聲回應:“有點吹不動了,歇一會兒。”
她頭發多,吹頭發要好久才能幹。
安錦柔莫名覺得喜感,她柔笑著說:“好。”
江清月眸光落在安錦柔的身上,也許是她自作多情,在安錦柔囑咐她要吹幹頭發才能睡覺的時候,她從安錦柔身上感受到的,不僅僅是友情,還有一份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關心。
從未有人在這種小事上關心她。
就像她和安錦柔第一次見面,也是因為安錦柔的很小的關心,自己才記住了她。
這一記就是五年。
她花了五年時間成長。
從一開始就打探到安錦柔是裴櫻的人,直到半年前她才出現在安錦柔面前,等到就是現在終於可以不用顧忌家族的那條‘同性不可成婚’的隱性規定。
江清月忽然覺得自己成長的太久了,等的也太久了。
她或許可以給安錦柔講一個故事。
一個對人一見鐘情,但因為自身不保便默默唸了那人多年的故事。
故事的開頭,或許可以從一句告白開始。
“安安。”江清月低聲喚道。
正疊著衣服的安錦柔抬眸,“嗯?”
“我有話——”想對你說。
“咚咚咚。”
江清月三個字說出口,三道敲門聲同時響起。
安錦柔看向江清月,直起腰:“等一下,我去開門。”
江清月:“…嗯。”
安錦柔邊往門口走,邊問:“誰啊?”
她本以為是酒店服務人員,可是當裴櫻的一聲“我”從門外傳進來,安錦柔握上門把的手有收回的跡象。
安錦柔沒有開門,她隔著門問:“你來做什麼?”
裴櫻靠在牆邊,看著絲毫沒有要被開啟的門,慵懶的說道:“來找江總喝酒。”
安錦柔回頭望向江清月。
江清月站在浴室的拐角,雙手抱著手臂,見安錦柔看向她後,微微點了下頭,“讓她進來吧。”
說完她補充一句:“戲終了,主角總得出個場。”
安錦柔“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