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注意到,昏暗燈光下江清月看她的眼神中,充滿的情意。
安錦柔回道:“當然,我們是朋友。”
江清月預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她輕聲說:“嗯,那就好。”
第二天,安錦柔坐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往南城。
她沒有先回家,知道這個時間家裡沒有人,爸媽都在公司忙。索性安錦柔也直接和劇組的財務約了碰面,開始工作。
他們在電話裡定了一個咖啡廳。
安錦柔先到的。
可是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等到對方,安錦柔再撥電話過去的時候,對方不耐煩說:“臨時有事,去不了。”
安錦柔面不改色,“來不了為什麼不說呢?我等了半個小時。”
“說了是臨時有事,我忙起來哪還想起你?”對方丟下這麼一句話,直接便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等安錦柔再撥過去,對方已經關機。
是故意的。
安錦柔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的把手機放到桌上,端起面前的咖啡飲了小口。
既然他不來,那隻能安錦柔找過去。
也就是去…劇組。
回來之前,安錦柔也猜過會有這種去劇組的情況,也想過會不會碰見裴櫻。
說是放下了過往,可她也不想與裴櫻見面。
但是在江清月說換別人來的時候,她還是拒絕了。
雖然工作的時間不長,但大大小小的專案她也經手了很多,都無錯誤。只有這一單,最近有了問題,這是她的第一單,也許可以說沒有什麼意義,可就是不想讓這單在她手上出錯。
略微發苦的味道在口腔種散開,安錦柔垂下眼睫,望著咖啡杯看了幾秒,最後起身。
半個小時後,安錦柔到了《南方的》劇組所在地。
望著咖啡杯的那幾秒,安錦柔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去劇組又不一定會碰見演員。
與安錦柔心理建設出錯的是,她往財務給她的地址走去,剛走過了一個轉角,迎面就撞見了……裴櫻。
裴櫻剛結束一場戲,她穿著件洗到發黃的白秋衣,下身也是條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穿著的是鞋幫發黃的帆布鞋。濃鬱的卷發被假發蓋住,是一頂發梢剛到下巴的假發。
消瘦的臉、整體的妝造都說明瞭她演的角色很窮。
可能是剛下戲,還沒出角色,裴櫻站在那裡,真給安錦柔一種很窮的感覺。
多一個眼神都是可憐和憐憫。
看到她,裴櫻很驚訝,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安錦柔也在她愣神的瞬間,面無表情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擦身而過的那一刻,裴櫻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夜夜入夢的山茶花,高貴潔白。
裴櫻腳挪動,想要追去。
那句‘放了我’浮現腦海,禁錮住了她的腳步,讓她猶豫不決。
追過去,會被討厭吧。
一向孤傲的裴櫻,在這一刻有了反思。
她看著那朵日思夜想的花兒,慢慢的消失在拐角。
因為害怕被討厭,她連追上去問好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值得開心的是,在想念安錦柔的日子裡,安錦柔像是驚喜一樣出現在了她的世界、她的眼前。
讓她怎麼捨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