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月猛抽一口氣,覺得自己馬上要暈倒了。
“氣運?氣運!你怎麼說給就給!你和我商量了嗎?祁明個王八蛋,我就不應該讓你們談,你現在跟我走,去找祁明換回來,我不要這些記憶了!”
沈行月幹脆利落的翻轉手腕,指尖一收,下一秒,領帶被他扯開,複而套在聞徹脖子上。
剛才慢悠悠的晃著帶子是情.趣,現在他只想拿著帶子把聞徹的氣運換回來。。
沈行月拽了一把:“走!”
“不走。”聞徹任由他拿著領帶套著自己的脖子,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他。
沈行月一向冷靜,他自認為沒什麼事情能影響到自己的情緒,直到遇到聞徹。
他現在覺得腦子裡的血往上湧:“失去氣運意味著你就要變成一個普通人了,你會受傷,會流血……”
“行月,我在此之前也一樣會受傷會流血,在氣運被奪走的這二十多年,我一直都是一個普通人。”
他從隻身一人出國留學,到拉攏所有股東一致對外,把聞家帶領到富豪榜前十,他靠的從來都不是氣運。
“……”
沈行月別過頭不去看他。
他聞徹自己可以不在乎,但是沈行月在乎。
聞徹伸手去拉他的袖子,被沈行月拍開了。
聞徹停了會,起身走到沈行月坐的床沿對面,單膝跪下,把脖子上沒摘下來的領帶打了個結,把領帶末端塞進沈行月手中。
“有沒有氣運,都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聞徹說,“我永遠是你一個人的小狗,嗯?”
聞徹不會哄人,也說不出來什麼甜言蜜語。沈行月說他是小狗,他就是沈行月的小狗,只要能讓他開心。
沈行月狠狠吸了幾口氣,收著力道踹了他一腳,爬上床背對著他睡覺。
只有一床被子,全被他怒氣沖沖的卷跑了。
聞徹起身,長指一勾,把領帶丟在地上,眼底閃過一絲遺憾。
他竟然沒牽。
今晚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默默把口袋裡的一盒膏體拿出來,原封不動的放在抽屜裡。
隨後把特大號沈行月餡的春捲抱在懷裡:“不氣了好不好?”
沈行月不搭理他,過了很久,久到聞徹都以為沈行月睡著了,他怕青年被悶出一身汗,剛準備把春捲餡掏出來,春捲餡就動了。
沈行月轉過來看著他:“換走氣運的時候,疼嗎?”
聞徹喉嚨滾了一下。
“不知道,當時沒想這個,”聞徹笑了一下,“我當時在想……你向我告白這件事,可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沈行月掐了一把他的腰。
聞徹又往他身上湊了,好像沈行月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對他的獎勵。
“所以我們在那個世界為什麼會相愛,我想聽你給我講。”
長夜漫漫,他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傾聽愛人的回憶,去重複追憶一個又一個名為愛的細節。
不論是十年還是二十年,他都可以抱緊沈行月,在他耳邊呢喃:
“那你就再講一遍,從無數個世界中選擇我的故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