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願望在樓下,他要去把沈行月抱走。
別說是五分鐘,一秒鐘他都忍不了。
幾乎是他剛下樓,會客廳的驚惶聲響就叮叮咣咣的傳來。
沈行月聲音隔著屏風清晰傳來:“聞徹!”
聞徹幾乎沒有猶豫一下,一腳踹開屏風,巨大的震動聲響後,十八萬八的屏風毫不遲疑地往一邊倒去!
葉霽雲渾身一激靈,轉過身。
沈行月簡直都忘記自己的失明人設了,他快步往聞徹方向走了兩步,然後被走上前的聞徹死死攬住了腰。
——就像從遊樂園回來的路上一樣,他被扣著後腦勺,嚴絲合縫的嵌入聞徹胸膛。
葉霽雲的眼睛瞬間紅了。
沒有人在意他,聞徹的手臂攥的很緊,沈行月沒掙紮,他甚至從中感受到了獨特的安全感——他覺得自己被暫時包裹住了,那些荒謬的告白可以馬上被擠出腦子,再也記不起來。
獨屬於聞徹的古龍水味道漫入鼻尖,沈行月狠狠吸了一口氣,他主動攬住了聞徹的腰。
心率還在驚惶亂跳。
他的唇緊貼著聞徹堅硬胸膛,費力催促道:“聞徹,帶我離開。”
他一秒都不要和葉霽雲待在一起了!
匆匆趕來的管家站在倒地的屏風前瞳孔地震,他來不及心疼十八萬八的屏風,就被聞徹的表情驚出了一身汗。
那是……什麼滔天妒火才能燒出那麼紅的眼睛?
不像人,像野獸,像即將暴怒把所有人狠狠撕碎的野獸。
他已經做好聞徹下一秒就上前掐住葉霽雲脖子的情況了,他見過年輕時候的聞徹和葉霽雲打架。
遍地是血,分不清是誰的,一拳一拳往死裡打的那種。
這就是為什麼盡管過了這麼多年,聞家家主也從沒有讓兩個兄弟再共處一室過,那真是不死不休的打法。
“放開他!聞徹,你算什麼東西,我讓你放開他!”
聞徹的吐息瞬間森然,沈行月驟然抬頭,他恨不得整個人纏在聞徹身上,著急的扯聞徹的領帶,對著聞徹的耳朵說:“快點走啊!我要吐了!”
別打架!別吵嘴!
先讓我吐出來!
聞徹:“……”
聞徹眼中翻湧的怒火好像忽然被一雙手揉搓了一下,火沒完全滅掉,但也燒不旺了。
他就這樣順從的讓青年扯著自己的領帶,勾著自己的脖子,沉默的陰著臉一把抱起沈行月,轉頭走了。
走了……?
頭發花白的管家已經撥通了私人醫院的電話,又震驚的結束通話了。
葉霽雲還要跳起來說些什麼,他以一個六旬老人最快的速度沖上去捂住了他的嘴,看著圍了一圈目瞪口呆的下人,著急大喝:“搭把手啊!”
——
聞徹抱著沈行月走進臥室,門被摔上,厚實的亞麻布窗簾把光線擋的嚴實,只有懷中的青年是唯一的亮色。
沈行月匆忙松開聞徹,雙腳落地一刻不停去洗手間對著馬桶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