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藥水,對你的眼球基因病有幫助。”
裡面是很嚴謹專業的包裝,男人先去洗了手,回來後撕開獨立的眼藥水盒子,拿出其中一管單手擰開。
“我來幫你滴。”
是一句很平靜的陳述句,不容置疑。
沈行月張了張嘴:“……好。”
獨屬於聞徹的味道貼近,男人沉靜的呼吸聲就在他頭頂,帶有薄繭的手卡住他的下顎,沈行月的臉頰隨著手掌轉到男人對面。
“抬臉,向上看,別動。”
沈行月照做,身體微僵。
兩個人總會莫名其妙的進行肢體接觸,可過了這麼久,他還是不習慣聞徹的觸碰。
他總覺得……聞徹身上有很強的侵略意味。
聞徹並不知道沈行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手指撐開青年薄薄的眼皮,把眼藥水從內眼角處滴進去。
液體模糊了本就不清晰的世界,眼前聞徹的身形更加朦朧。
“好了,閉眼。”
沈行月安靜閉眼,下一秒,聞徹的手指輕輕按壓著他內眼角的淚點。
是防止眼藥水透過淚點流入鼻腔的標準動作。
他簡直快要被聞徹的細心弄僵了。
但其實更多的是愧疚。
一向理性、以任務為重的他甚至在某一時刻會想,如果聞徹是他的任務物件就好了。
那樣他就可以把同等的耐心和注意傾注到聞徹身上,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時刻在苦惱怎麼提醒這個npc,不需要為自己耗費過多心神。
因為任務一結束,自己就會殘忍的死遁離開。
到時候,這些相處時光會反複折磨npc的餘生。
就應該像祁明說的那樣,看不到盡頭和希望的感情,要斬立決。
“心情不好?”
男人還站在他身旁,動作輕柔的抽出紙巾吸幹他眼角多餘的眼藥水。
聞徹總是很敏銳。
沈行月醞釀了一個下午的說辭忽然不知從何開口,他欲蓋彌彰的要抬手撓臉頰,被聞徹穩穩抓在手心。
“別摸眼睛,會不舒服。”
”……”
沈行月扭了下手腕,安靜的放下手。
聞徹松開他,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青年。
沈行月即使是在床上坐著,脊背也挺得很直,月色從乳白色紗窗中穿過,低垂到他身上,像與世隔絕的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