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上輩子被這個家主坑過不止一次,對這個茍延殘喘的老人沒有一絲好感。
聞徹反應過來,輕笑一聲:“不需要應對。我只會反擊。”
沈行月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見聞徹幹脆利落的推開聞修遠的臥室門。
門虛掩著,聞總身邊的總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家主的床頭,託著手中的資料夾,一板一眼的念著:“截止11月23日,集團已經認購40新股,您手中的億萬期權佔比從18稀釋至3.2……”
聞修遠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走進臥室的兩名青年,只是一個勁的敲著柺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可能,我可是家主,整個集團老子說了算,他聞徹算個什麼東西,啊?”
沈行月沒想到進門就看到這幅場景,盡管他知道目前整個集團都被聞徹牢牢握在手掌心,但是他看著身旁面色沉靜的男人,還是有一絲不適應。
畢竟這個男人上一秒還在人畜無害的和小狗拔河,下一秒就直截了當稀釋了親生父親手中的期權……
聞徹時刻注意著青年的神情,眸子一暗,問道:“在想什麼?”
或許不該讓他陪自己走這一趟,他會不會認為我不近人情?
聞徹心裡一緊,還沒沉聲為自己找補,就聽沈行月猶豫開口:“叫個救護車吧。”
“我看家主快喘不上氣了,萬一暈在這裡……或者我們要裝作不知道直接走人嗎?”
心裡的擔憂瞬間消散。
聞徹盯著他看了兩秒,忍不住偏頭悶笑了幾聲。
他的愛人,好可愛。
“救護車沒必要,他的家庭醫生就在隔壁,”聞徹眨了眨眼,認真回答著青年的問題,“至於我們,如果你想,我們就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我聽你的。”
——
聞修遠終於發現了身前站著的大兒子,他臉色扭曲,長長的柺杖狠狠向對面擲去,反而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抓在掌心。
“當啷——”
聞徹幹脆利落的把柺杖甩在角落,冷臉掏出手帕反複擦拭手掌。
聞修遠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惡心。
昂貴的絲綢手帕被輕飄飄的丟在地上。
沒有人攙扶根本動彈不得的聞修遠一瞬間像是老了十餘歲,他來來回回死盯著並肩站在一起的兩個青年,最終定格在沈行月身上。
他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發黃的牙上下開合:“把你的親生父親逼上絕路,把你未出生的弟第殺害掉,現在還想把唯一活下來的親弟弟置於死地,小沈,你真的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什麼樣子的嗎?”
一陣長久的靜默。
總助早已經退至角落,常年昏暗腐朽的臥室只急促的回蕩著老人自得的喘氣聲。
聞徹已經徹底冷來了臉,他在這一刻閃過無數思緒,下顎繃緊,脊背僵硬。
明知道這些是謊言,他卻還是會害怕沈行月當真。
他伸手去拉沈行月的手腕,卻被對方輕輕避開,指尖擦著對方細膩的肌膚一晃而過,周身血液瞬間凍結。
沈行月站著沒動,他垂眸看著床畔的老人,忽然走上前去。
“逼上絕路?”他輕聲重複著剛才老人發表的言論,“你理解錯了吧。”
他手裡不知何時撿起來了聞徹丟在地上的手帕。
聞徹神情一僵。
他看著沈行月幹脆利落的拿手帕塞進老人的嘴裡,連半點氣音都發不出來,後退一步嫌棄的甩了甩腕子,
“這才叫逼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