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接到村民劉大軍的報警後立刻趕往了現場。
據劉大軍說,他早上5點20分出門去田裡檢視被暴雨泡了一夜的菜地,路過對門一戶人家時,突然聞見十分濃重的血腥味,走近之後才發現大門的邊緣有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從房子裡頭順著積水流出來。
屋主胡小鏡前年剛去世,他唯一的兒子胡三在城裡打工,鮮少回村,所以屋子一直空置著。
劉大軍下意識以為是野狗野貓死在了院子裡,誰知透過門縫,迎接他的是一張血淋淋的臉。
隨即,他喊出了畢生最嘹亮的高音。
為了不破壞案發現場,民警趕到後,從隔壁的院子跳進了胡小鏡家。
眼前的一幕,令眾人紛紛駭出一身冷汗。
只見院子裡一片血紅。
院牆下的碎玻璃上躺著一個男人。
庭院中間躺著一個男人。
門框邊又靠著一個男人。
年齡分別在30、40、18左右。
萬幸的是,法醫檢查後發現三個人中有兩人還喘著氣。
死的只有被碎玻璃紮破頸部大動脈失血而亡的中年男人。
救護車立馬送有氣的兩個人去了醫院。
根據現場的勘查,從院落到裡屋都布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與打鬥的痕跡。
徐漱說:“有村民認出來那個躺在碎玻璃上被打暈的啞巴叫胡三,是胡小鏡的兒子,死的人是賀光。”
盛懷鐘倒吸一口冷氣,他預感到賀靄星情況不妙。
徐漱繼續說:“警察從賀靄星的通話記錄裡翻出最近的一個聯系人是方隱年,他接到警察的電話後就跑來律所找你,但你不在,所以找了我。”
方隱年不知道兩人吵架的事,估計是來家裡送花之前打的電話。
盛懷鐘不想了解這些細枝末節,他焦急地問徐漱,賀靄星怎麼樣了。
徐漱說:“他受了傷還沒醒。”
盛懷鐘渾身的血液都冷了。
“他傷得很重?”
徐漱斟酌了半晌:“斷了條右腿,左手的手指都被折斷了,剛推出手術室,在等麻醉消退。”
不出意外,電話那頭安靜了下去。
徐漱能理解盛懷鐘此刻的心情,得知案子的當時她也不由驚慌。
想了想她寬慰地說:“醫生說靄星身體素質不錯,雖然外傷嚴重,但內髒沒有受損,而且才18歲,後期恢複情況比旁人樂觀。”
“……”
盛懷鐘聽了沒有被安慰到,他沉默只是因為一瞬間感到天旋地轉。
他從包裡翻出一個小白瓶,倒出兩片藥囫圇吞下去後,以律師的本能問:“警察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