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鐘聽明白了。
“所以賀輝河為了避免牽連到可能也要飛往墨西哥的靄星,就提前安排人在機場埋伏讓他錯過了登機?”
“是的。”
“……”
談話到了這裡,謎團大都已經解開。
可誰也沒有因為真相的曝露而松一口氣,兩個陌生的人坐在角落裡,遲遲沒有說話。
香港的夜晚悄然來臨。
酒店外層層疊疊的大廈矗立在蒼茫的夜幕下俯瞰整座城市。
繁華的維多利亞港躺在九龍半島的臂彎裡,風吹過岸邊沙沙作響的棕櫚樹,勾勒出迷幻又崎嶇的重影。
盛懷鐘無心欣賞美麗的夜景。
他躺在賓館的床上,渾身疲乏卻難以入眠。
白榆的信在他的腦海裡反複出現。
他震驚於賀靄星的身世,痛恨賀家的所作所為,憐憫白榆的一生,後悔自己提了分手。
在明白賀輝河對賀靄星從未抱有非分之想的時候,盛懷鐘不得不承認自己鬆了一口氣。
他的控制慾和佔有慾在那一刻得到滿足,這看上去十分卑鄙,充滿了私心。
他甚至想在找回賀靄星後,將人一輩子綁在身邊,寸步不離地守護著,讓賀家和那些陳年舊事見鬼去。
人是要往前走的,白榆事情太大了,沒人能料到她是否會成為一隻手,拉著賀靄星拽進深淵。
可她畢竟是賀靄星的母親,而且是無辜枉死的受害者。
盛懷鐘從床上坐起來,他抹了把臉,從包裡拿出那些信翻來覆去地看到了淩晨。
2011年秋,於阿維尼翁
“今天是你4歲生日。”
“靄星,我的寶寶,希望你平安健康。”
2012年秋,於阿維尼翁
“我給你寫了好多信,但是都被他們撕了。”
“沒事的,我會繼續給你寫,你是媽媽的孩子,我會託夢給你。”
2012年秋,於阿維尼翁
“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媽媽。”
“誰能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