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母親的催促,盛懷鐘只能說:“我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掛下電話的同時,徐漱聽小章說明瞭情況。
她對盛懷鐘說:“我幫你查吧,你先回家。”
說實在的,讓盛懷鐘這個工作狂此刻停下來去唱happy birthday比殺了他還難受。
徐漱不是今晚的主角,晚半個小時到沒什麼大不了的。
盛懷鐘謝過她匆匆往外跑。
車子開出去沒幾分鐘,賀靄星的電話打來了。
他有些擔心地問:“你到了嗎?
電話那頭十分嘈雜,想必他已經在盛家了。
此前,為了避免暴露賀靄星的身份,盛懷鐘拜託範佳琢去接應他。
範佳琢高亢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們剛到,男一號你人呢?”
“律所有點事,我在路上了。”盛懷鐘抱歉地說,“你倆找個地方坐會兒吧,小溪蘭那裡應該沒什麼人。”
小溪蘭是盛懷鐘屋子後頭的一個庭院。
從前是盛懷鐘奶奶種菜養魚的地方,老人家去世後,那片地種了些花草,盛懷鐘每次回到家都會在庭院邊上坐一會兒。
賀靄星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以為盛懷鐘替他做打算,回道:“那我們去小溪蘭等你。”
他準備掛電話,這時,對面喊了他一聲。
“靄星?”
“嗯?”
“……沒什麼,我到了給你發訊息。”
盛懷鐘本來是想問那些被他丟在垃圾桶裡的賬單是怎麼回事,但他認為賀靄星應該不是故意的,於是沒問出口。
盛家的宅子原本就坐落在市中心,周圍還能有大片的樹林溪河環繞簡直是奢侈過頭。
與大門相連線的一條隱蔽小路直通小溪蘭,範佳琢將人安置好便回到了前廳。
範家人今天也在,他消失太久難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
賀靄星一個人在庭院中坐著。
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城市的夜空星星很暗,好在喧鬧聲被隔絕在外面,四下十分僻靜。
他習慣性地想起,小時候母親也會抱著自己在賀宅的花園裡玩耍。
突然,賀靄星的心髒被針紮了一下。
他想起來自己的生母不是翁小敏。
這麼多天,照片上那個年輕又陌生的女人久久出現在他的夢裡。
這個驟然擠進他生命裡的女人,十八年來,賀靄星從未見過她,卻流著與她相同的血脈,有著一模一樣的眼睛。
或許他們見過,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可是賀靄星不記得。
不記得的事怎麼能算數?
這一切原本都是迷霧,為什麼不能只是迷霧?
賀靄星深吸一口氣,他閉上眼睛試圖將內心的怨恨壓抑下去。
“我不是說讓你走嗎,你怎麼還賴在這裡?”
突然,一陣清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賀靄星迴頭,只見花架那頭站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