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鐘心平氣和的。
“王總,錢的事情咱們可以先不談。”
“那談什麼?”
王鵬柱見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梁水德現在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沒有清醒,醫生說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我想你也不願意莫名其妙背上一條人命。”
盛懷鐘太直接了,他一句話的資訊量極大。
好像帶著威脅的意味,但細想又和威脅不同。
聽罷,王鵬柱放下了燕窩。
他打量著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有了興趣,盛懷鐘心裡就有了底。
這人還不是很蠢。
於是盛懷鐘繼續道:“劉子傑逃跑之後,泰通的宋總告訴過你除開工人的工資,與你合作的承包款怎麼結算嗎?”
是了,自打包工頭帶著2000萬跑路後,整個工程案子就停滯了下來。
如今不僅工人們身無分文,王鵬柱這個中間承包商也賠了夫人又折兵。
盛懷鐘這話像是在嘲諷他,王鵬柱不由來氣。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盛懷鐘瞧他:“王總這是不打算要那筆錢了?看來手頭還很寬裕,既然寬裕就把錢拿出來賠給梁水德。”
王鵬柱果然忍不住了,直接把燕窩往地上一砸。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沒錢!”
“那孫子照著老子臉上砍,我沒找他算帳還他媽給他錢?”
“你要是想做慈善,不如把你家錢分我一半!”
王鵬柱不清楚盛懷鐘的家世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縱然他曉得盛懷鐘是盛家的長子,如今也是死豬不怕開水。
誰讓他現在“臉”都沒了呢?
只見王總頭上纏著一圈厚厚的紗布,刀疤從額角一直延伸到脖子。
梁水德在老家是西瓜大戶,估計是照著西瓜劈給他劈成這樣。
本來人就長得賊眉鼠眼,現在更是歪瓜裂棗。
盛懷鐘看了眼砸在地上的碗,不動聲色。
他自顧自地說:“王總,我家的錢我說了不算,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該你的錢你得盯緊了。”
盛律師已經再三再四地提到“錢”的事了,人再傻就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