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範偉啊,我還趙本山呢!”
“虧你還是律師,你這是欺詐懂不懂!欺詐!我要去告你!”
隔壁辦公室的徐漱聽見熱鬧,湊過來問:“呦,誰把範公子氣成這樣啊,都紅溫了還要上訴呢?”
盛懷鐘坐在辦公桌前一聲不吭,面前一堆案卷半天也沒翻開一張,可他的表情複雜得彷彿在處理八百年一遇的疑難案件。
倒不是範佳琢揚言要告他的事,而是昨天晚上吃完夜宵後又發生了令人難以描述的情況。
賀靄星清亮的聲音彷彿還飄蕩在耳邊,只是不僅沒給他的情人節增添一分美好回憶,還結結實實往他身上倒了一盆涼水。
晚上10點左右,悍馬停在了麗棠園小區門口。
賀靄星下了車準備和駕駛座的人道別,“範佳琢”突然叫住他。
“我倒個車,你幫我看下後面。”
越野車又高又大,在路燈慘淡的大門口確實比較容易磕碰。
賀靄星聽見“範佳琢”叫他後退幾步,以為是怕撞到自己,誰曾想剛往後站了站,只聽見咔噠一聲,悍馬的後備箱正對著他開啟了。
星星點點的燈光籠罩在豪華巨大的後備箱裡,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熱烈的香氣。
賀靄星注視著鋪滿了玫瑰花的越野車後備箱睜大了眼睛。
與此同時,“範佳琢”走了過來,他看上去又矜貴又得體。
“抱歉,準備得比較急,希望你會喜歡。”
確實挺急的,傍晚看見賀靄星和那個男人約會的時候,全城的酷皮玫瑰都遭了盛懷鐘的毒手。
此刻,賀靄星錯愕的臉在粉色的酷皮玫瑰的襯託下顯得更加明媚動人,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有繁星灑落。
盛懷鐘的心跳比以往更加劇烈,他承認自己心動得無以複加。
可是就在他伸手想要將對方擁入懷中的時候,賀靄星突然後退了一步。
他的手指攪在一起,比起驚喜,臉上鋪滿了慌張。
“範先生,謝謝你準備的這些,但是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欲拒還迎?欲情故縱?
盛懷鐘懂的。
他承認自己的攻勢猛烈了些,畢竟兩人才見了不到三回,面對這種糖衣炮彈難免不適應。
不過盛懷鐘向來喜歡先把人搞到手之後再慢慢安撫。
就在他舉起一束玫瑰要開口告白時,賀靄星卻將壓根不吃這一套貫徹到了底。
賀靄星說:“範先生,我不喜歡男的!”
這話猶如最高院的法槌般“砰”地落下,直接宣告了盛大律師的苦心經營成了一場可笑的敗訴。
“嗡———”
那一刻,盛懷鐘感覺自己的腦袋和撞門框上的湯姆貓同頻了。
賀靄星又補了一刀:“抱歉,我沒想過和您交往。”
好好好,你小子!
盛懷鐘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
法官大人,這是虐待老人!妥妥的虐待老人啊!
於是情人節的整晚,盛懷鐘的夢裡都是賀靄星單純的臉龐,和他那37度的嘴裡說出的冰冷的話。
想到這些,此刻的盛懷鐘看著辦公室裡慷慨激昂的範佳琢,心裡只有苦笑。
也難怪,仔細想想賀靄星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過,甚至拒絕也一直幹脆利落,是盛懷鐘自己誤會了迎上去,縱使有賀家的背書,賀靄星這個人也難以揣測得神秘,他這樣冒失地靠近,屬實是疏忽大意的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