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在那裡一點血跡正在不斷的擴大,漸漸的染紅了他身上的皮襖。
庫克多爾感覺身上的力氣正在一點點的流逝,手中的鋼刀也越大的沉重。他的呼吸急促,雙腿一軟跪在地下。
此刻他再看向手持短銃的少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可是渡海身邊的第一大將。先後為渡海徵戰了數十場,立下了無數的功勞,今日怎麼回死在一個孩子的手裡呢?
就在他想不明白的時候,丁濤反應過來。他一腳踹倒眼前的阿努伊人,揮動手中的火銃重重的一銃託砸在敵人的頭上。
看到地上的敵人頭上冒出紅白的腦漿才轉頭看向還保持射擊姿勢的狗剩,關切的問道:“狗剩!你沒事吧!趕快到五一裡面去,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狗剩在丁濤說完這番話後好像突然才反應過來,他丟下手中的短銃撲到老爹的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
他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剛才親手幹掉了一個窮兇極惡的北海島野人,在野人的刀下救下了自己的父親。
按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但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惶恐和不安。似乎只有父親的懷抱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只想在父親的懷裡大哭一場。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巨響在院牆上響起。原本就有些搖晃的院牆向內凹陷下去了一些,上面的裂縫已經有兩根手指寬,堅固的院牆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索性這次沒有阿努伊人跳進來,院中的長興軍士兵頓時緊張起來,做好了院牆倒塌與敵人拼命的準備。
“上刺刀!”丁濤嘶吼一聲,抽出刺刀裝在了火銃上。他從懷中拉開狗剩,向著木屋方向一推,吼道:“滾!別在這礙事!老子看到你就煩,快滾!滾!”
狗剩被自己父親一臉兇狠的樣子嚇到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父親,一轉身著木屋跑了過去。
“嚴先生!”一聲童音撕心裂肺的哭嚎,在丁濤的心頭猛地抓了一把,他用力扭過頭不去看跑向木屋的兒子,微微昂起頭盡量不讓自己的淚水落下來。
木屋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露出了須發皆白的嚴郎中。“好孩子!快點過來,外面危險!”一把摟過來狗剩,嚴郎中用力的關上木屋的房門。
“孩子!不要怨恨你的父親,他在為所有人能活下去而拼命!”嚴先生只能用這樣的話語安慰狗剩。看著在自己懷裡泣不成聲的孩子,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此刻,又是一聲巨響傳來。搖搖欲墜的木牆終於被撞塌了,院內的長興軍每個人都攥緊了手中的武器,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
“手榴彈!”丁濤大吼一聲,將手中最後一個手榴彈丟了出去。其他人也有學有樣,接連的爆炸在缺口出響起,一時間阿努伊人被擋在外面沖不進來。
幾聲爆炸過後,戰馬嘶鳴在缺口處響起。一匹戰馬從缺口出的硝煙中沖了進來,這匹戰馬還沒有徹底沖出硝煙,一根木棒帶著風聲砸在馬腿上。
“殺!援兵馬上就到!大家堅持住!”丁濤舉起手中的火銃,對著缺口出打出鉛彈,端著刺刀沖向了缺口出源源不斷湧進來的阿努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