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芳聽到汗王叫他,嚇得他一哆嗦。剛才汗王那陰沉的臉他早已看到了,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身形藏到別人的後面,就是怕汗王叫他去攻打明軍的車陣。
如果以他那點人馬去攻打車陣就和送死沒有區別,所以這貨異常的低調,低著頭已經老半天了。
剛才感覺自己的脖子有些痠麻他剛抬頭活動下脖子就被努爾哈赤點到名字,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
自己已經裝了那麼久的孫子了,怎麼就不能再裝一會啊!一會別人去攻打車陣自己再活動脖子不幹嘛!自己這個賤啊!
不過後悔也晚了,他只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跪在努爾哈赤的馬前。
“奴才李永芳在!”說完他就忐忑的低下頭不說話。
“永芳啊!”努爾哈赤的這句“永芳”嚇得李永芳差點尿褲子,心說:汗王這是怎麼了?這麼客氣難道是要自己去送死。
想到這裡他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想他當狗、當奴才的不就是為了活命嘛!如今是活不下去了!
他哭著對努爾哈赤說道:“奴才李永芳願為汗王效死!”說完就淚眼婆娑的看著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一看自己一句“永芳”就把李永芳感動的痛哭流涕,不盡開懷大笑:“哈哈!永芳不必如此,你是我大金的駙馬,我定會重用於你!”
李永芳一聽,不像是要自己送死的樣子。隨即止住了哭聲,“汗王有事盡管吩咐,奴才定當全力以赴,萬死莫辭!”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現在你就去城頭發炮,給我打碎明軍的車陣。事成之後,記你大功一件!”努爾哈赤笑著說道。
李永芳一聽心裡就有底了。心說:你早說啊!看把我嚇得,不就是讓那些炮手開炮嘛!容易!
啥?你說太遠打不到!多裝藥不就完了嘛!啥?你說火藥裝多了會炸膛?炸膛就炸膛唄!反正死的是炮手,跟他李永芳一文錢關系也沒有。
炮手死光了,再招就好了,反正有那麼多的明軍俘虜,總有幾個會開炮的吧!
火炮炸膛沒有了?那就更好了,不是我李永芳不出了,火炮都沒有力,怎麼的也不能把自己當成火炮打出去吧!
抱著這種心裡,他又一次的來到城頭。這次他讓炮手攻擊10裡外的明軍車陣,炮手聽了一臉的苦瓜像。
10裡!太遠了,這是大將軍炮理論上能打到的最大距離。但是大明的火炮鑄造的質量讓人堪憂,上面全是沙眼不說,炮膛的內壁也是凹凸不平。
這種炮誰敢全裝藥啊!平時裝一半的火藥守城還行,剛才為了攻擊白桿兵的陣地他們已經冒險裝了八成的火藥了。
還好老天保佑,那回下沒有炸膛。現在又讓他們裝十成火藥攻擊渾河邊上的明軍車陣,這不是明擺著要讓他們送死嘛!
一個炮手剛提出異議,就被一旁的女真人一刀砍下了頭顱。這下所有的炮手都不敢廢話了,他們心裡問候著李永芳家裡的女性親屬,一邊戰戰兢兢的裝藥。
全裝藥的每次射擊都是在闖鬼門關,這些炮手不敢大意,把火藥稱了又稱,把炮彈選了又選,最後忙活了好久才把一門大將軍炮裝填好了火藥。
最後的點火,他們輪流抽了生死簽。一個年輕的炮手顫顫巍巍的來到火炮前,把手裡燒紅的鐵條向著炮門戳去。
只聽見“轟!”的一聲,火炮發出一聲怒吼,向著明軍的車陣打去。
這發炮彈裝藥十足,動力強勁,呼嘯的向著車陣打來。但是炮手的角度沒有找好,炮彈打在車陣前方百米的地方又彈了起來,還沒有接近車陣就不動了。
張鬥聽見炮聲,心中一緊。心說:來了!
雖然他做了很多的準備來防備女真人的火炮,但是他對這些在後世網際網路上看到的防備炮擊的方法心裡還是沒有底。
萬一要是讓那個大神給忽悠了呢?
這時盛京城頭接二連三的響起炮聲,炮彈不停的向著他們的車陣打了過來。
一發炮彈打得角度剛好,裝藥也十足,炮彈飛行了10裡的距離,正中前鋒營車陣的一輛偏廂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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