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想來,現在的溫紫楚與戰場上的溫紫楚真是判若兩人。
見溫紫楚仍緘默,帝龍澤便開口:“你如此不愛惜自己,想來白老子在九泉下會心傷的。”
溫紫楚抬頭,將覆在肩上的手推開,深深吸一口氣。
看來師尊真死了,他沒有理由為此說謊!
“帝龍澤,你也看到我如今消沉成這般,又何必苦口婆心來勸慰我呢?”
雙眸消沉,比男子小巧的手掌猛地抽了出帝龍澤的佩劍。
“你做什麼!”帝龍澤握住溫紫楚的手,“你不應該這般自我消沉!你以為你死了,白老子就能活過來?”
“我能,他為什麼不能!”
溫紫楚雙目猩紅,水光氤氳顯得可憐楚楚。
帝龍澤垂眸,一掌打暈溫紫楚。
窗外大雪紛飛,雪比以往更大了。涼颼颼的,彷彿無形的巨獸要吞噬這四國城裡人們。
望著窗臺底下的行人,溫紫楚垂眸,說道:“澤,為什麼封了我的內力?”
“怕你尋死,也許你想死,覺得那何嘗不是一種解脫,但楚,你要知道,活下來必須承受這些,必須忍受著。”
旋即,溫紫楚轉身,眉擰成“川”字,雙目瞪著帝龍澤。
“我忍受夠了!”
“你自身看不開,別人的看法不是很重要。”說著,帝龍澤拿出佩劍給溫紫楚,又道,“這次,你就在我眼前,你能對自己下手嗎?”
溫紫楚握著佩劍,看著那雙如海水般湛藍的眸子,倏而,手無力地松開——
金屬鏗鏘地響著。
雙目盯著那把無殤劍,溫紫楚忽然想起了絕痕劍。
絕痕,若能絕痕便好。
“澤,我……”
“不用多說,你能珍惜則珍惜,不用有原因的活著,只要你還活著。”
溫紫楚怔住。
這話是什麼意思?
帝龍澤扶著溫紫楚坐下後,佇立在窗臺邊,看著底下的披著雪衣的行人。
心底五味雜陳。
這安靜得不能再安靜,死氣沉沉的,外邊又下著大雪。
這年,四國城的天氣不同尋常。窗開著,沒有風吹也能感受到外邊寒意。
忽而,把目光移至帝龍澤身上。
“這年,四國君主因何事相聚於四國城?”
帝龍澤這才正眼坐在椅上的溫紫楚,說道:“你可知道,成玉此人?”
“曾有耳聞。”
“這個人是成木的女兒。”
溫紫楚不解。
“楚,你久居山林未曾聽聞成木也理所應當。”帝龍澤坐下,“那時候你我皆未出生,而且此事發生後,諸多歷經皆被警告,以封口。”
“是什麼事?”
溫紫楚眼神迷離,無所思無所想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