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紫楚踽踽近了淩文天的身,手裡拿著一個畫著白玉蘭的花瓶,手疾速揮下。
砰——
淩文天緊握著溫紫楚的胳膊,眼神越發模糊不清。
溫紫楚被淩文天一帶,就這樣和他一起倒在了榻上,欲從淩文天手裡抽回胳膊,卻抽不出。
輕風徐來,長夜漫漫。
晨矅穿透窗上一層薄紙,微灼的熱灑在兩個人身上。
眼皮抬起,淩文天愣住,半頃,才松開緊握溫紫楚的手。
一襲殘破的衣衫在身,春光乍洩,三千墨發散亂,闔眼唇微張,委實誘人。
美是美,可惜了……
淩文天扶著沉重的頭,修長的腳落地,他衣衫不整推門走出書房。
微風從門徐徐而入,光線比初晨更灼熱、刺眼。
芒刺入目,溫紫楚緩緩睜眼,坐椅上,思緒漸明。
溫紫楚四處尋視,在這屋中竟找不出一件可遮掩的衣衫,顯眼處,屋子裡垂著沾惹積塵的月白紗幔。
下地,一扯、一抖,紗幔遮身。
溫紫楚看著地上碎不成形的花瓶碎片,目光空洞,她蹲下,緊盯鋒利的碎片。
在外,淩文天一見,眸子幽暗。
遽而,淩文天大步向前,抓起溫紫楚的手,與其僵持。
半晌,淩文天眼神淩厲,才言:“白止柔,你想死?本王覺著如此白白便宜你了。”
溫紫楚蹙眉看著淩文天,豐唇直抿成一條線。
“白止柔,你如此看本王,怎麼,對昨夜念念不忘?”淩文天冷地一笑,手勁微松,又道,“你不會是以為本王真要了你吧,呵——本王對你就算有興趣,也不會沖動到把你吞嚥入腹!”
溫紫楚收回手,撇開頭。
倏而,淩文天把另一隻手上拿著的衣裳丟在地上,對著溫紫楚冷聲說道:“白止柔,你也不看看你這一身是什麼,去把衣服給換了!本王不說第二次。”
溫紫楚一看,眼神黯淡無光。
女子的……
淩文天右腿跨出一大步,背微弓,鉗著溫紫楚下巴,冷笑:“白、大、小姐,你是要本王伺候你嗎?如若是,你可真是打錯算盤了……本王想,其他男人應該會垂涎你這一殘破的鞋,怎麼,白止柔,你不是一直對你的月念初心喜嗎?還不趕緊換了,不然,本王就直接找男人伺候你!”
溫紫楚一退,撿起衣服,抬頭瞪著淩文天。
淩文天釋然擺手,腳步往後移動,勾唇一笑,關上門。
溫紫楚手裡拿著一件肚兜,臉色泛紅,思慮良久,緩緩褪下遮掩的紗幔。
三刻鐘後,嫋娜的人影在緩緩開啟的門顯露,除去散亂的頭發,神情溫婉,真是一個美人胚子。
淩文天走過來,在溫紫楚耳邊一語:“很美……白止柔,這樣的你真柔弱,真讓不讓想好好疼惜,昨夜你那個忠心耿耿的婢女,失血而死了,嘖嘖,她真是傻,明明那一劍可以刺死你的。”
溫紫楚臉向上抬,怒意奪眶。
焉地,淩文天斜眼一視,又在溫紫楚耳邊一說:“白止柔,你啊,這眼睛是在生氣麼,還是乞求……本王不知該如何說你呢。”
淩文天松開手,瞥著溫紫楚。
溫紫楚別開頭,轉身就走。
淩文天深深地倒吸一口氣,攝住溫紫楚的手,說道:“白止柔,你這就想走?本王見你在那落秋軒待不慣,便有意送你去一個好地方。”
溫紫楚回頭看淩文天,緊蹙眉頭。
淩文天要做什麼?
深邃的眸子妖冶引人注目,一笑,便道:“莫怕,本王想讓你好好體會王府做粗使丫鬟的粗活,罷了。”
溫紫楚口中皓齒緊闔,雙手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