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老東西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曠野上遭遇了騎兵的話,我們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說這話的時候於家大公子的話語中滿是對注家那些領東西的嫌棄與不屑。
“要我說你還不如趁著那個暴君還沒有來到廣縣之前,先把你們族中的那些個老東西給清理了,以免到時候他們拖我們的後腿。”
“此事再議吧,畢竟在這個時候真的鬧起來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注川尹搖了搖頭,無奈的低聲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於家大公子也是低嘆了一聲。
隨後他繼續裝作發酒瘋道:“給我酒,給我拿酒來,我要喝酒,我要喝酒啊!”
注家宅邸的議事主廳內。
注家的實際掌權者都聚集在了這裡,他們聽著注家暗衛的彙報時而蹙眉時而捋髯,最後臉上都是露出了微笑。
“這才對嘛,我注家的兒郎就應該聽話!”
“讓一部分人死守廣縣,其餘另一部分人前往大定王朝,這樣不論怎麼樣,我廣縣注家都能後儲存下火種。”
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他們所有人都明白,被留在了廣縣的注家人幾乎是沒有了生還的餘地。
當天夜裡一部分注家人摸黑在私兵的保護下離開了廣縣。
城樓上,看著那逐漸遠去的火光,於家大公子有些焦急道:“延業,你竟然真的要放他們離開廣縣嗎!”
聽到了於家大公子那焦急的話語後,注川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無力道:“不然我還能怎麼做呢?”
“哪怕我在天資非凡,願意跟著我的注傢俬兵也僅有五千人,我們二人合兵也才只有一萬人。”
“一萬對兩萬,哪怕最後我們慘勝了,接下來的朝廷大軍,我們又要如何抵擋呢?”
“更何況,我們還有極大的可能根本就贏不了。”
於家大公子也是明白注川尹說的這些東西,可是他心裡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明明他們是有可能守住廣縣的,可是就是因為有那些拖後腿的人,守住廣縣這個想法已然成為了虛妄!
“該死的!”
於家大公子咬緊了牙齒,一拳捶在了城垛上,點點血暈染在了城垛之上。
晨光初醒,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急行軍後,這一支騎兵才停下準備休息片刻。
七寶香車內,曹靈坐在小床上,拿著溼手帕輕輕的擦著注阮的額頭。
被顛了一天一夜,顛吐了少說都有七、八次的注阮淚眼婆娑的看著曹靈,聲音帶著哭腔道:“嗚嗚嗚——,貴人你真好。”
注阮在這一刻有理由懷疑,負責駕車的馬伕絕對不會駕車,誰家馬伕駕車專門往石頭上撞啊!
被臨時安排駕車的竇慶雙手一攤,“貴人是吃過了一象丹的人,哪怕是我顛死了,貴人也絕對不會受到一點點的傷!”
“貴人,您知道是誰在駕車嗎?”注阮咬牙切齒道。
“是竇慶,竇將軍。”曹靈如實回答道。
“竇慶———!”注阮的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七寶香車的車伕位置,竇慶站起來揉了揉顛麻了的屁股,然後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摸著下巴開口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面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