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橋吐出一口血,陰森森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們以為棋盤上只有你們兩方勢力在爭權奪勢嗎?我死就死了,反正你們也玩完了。”
這是這麼多天來,他第一次吐出一點兒有用的話,劉晏雙眼一眯,大步走了過去,狠狠拍了拍他的臉:“把你知道的話說完再死。”
然而明橋笑了笑,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當成了死人。
劉晏已經沒有再給他動刑的念頭,略一思忖後一顆心七上八下地跳。
畢空把這些日子散落在各個角落的棋子和棋盤收好,撐著下巴看著劉晏若有所思的模樣,道:“反正我們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隨時可以走。”
劉晏眼皮子狠狠一跳。
“好,我先去挑幾匹快馬。”
笑軒茫然地收起地上的畫卷:“去哪兒啊?”
“回京了。”畢空拉著他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灰,靠近他耳畔道,“如果你還要回梓靈殿,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現在多事之秋,不同以往,宮裡還有個沒揪出來的月國人……”
笑軒聽著畢空在他耳邊絮叨,忽然一絲頭緒一閃而過,他喃喃地念出了昨日那封不知其意的信上的人名。
“吳忠謙……”
畢空眼皮一跳:“什麼?”
笑軒自覺失口,噤了聲搖了搖頭,笑著含糊了過去。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畢空聲音微弱,他話說完,笑軒一顆心還沒提起,他又自己搖了搖頭,“抱歉,我最近有點敏感……”
“……”
這次還真不是你敏感。
“回京後,你要在宮裡不能出來,我不得命令也不能進去,我們要分開好一段時間了……你要答應我,遇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逞強。”
笑軒嘴角抽動,忍住了笑意:“這話為什麼是你和我說,不該是我和你說嗎?”
他何時在宮裡逞強過?他壓根都不想理會那些人好麼。
畢空笑了笑:“我也不會逞強啊。”
“我知道,”笑軒記憶裡那個獨自一人在寺廟裡長大的少年又重新出現,讓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溫聲道,“你別忘了,現在,我們是兩個人了。”
做什麼都不再是一個人的事情了,擁有的更多了,需要思慮的也更多了,是軟肋也是盔甲,更是戰鬥下去的勇氣。
兩人默契地沒有在說什麼,在昏暗的屋子裡緊緊貼合在一起,交換了一個無比眷戀不捨得吻,吻別了最後平靜不參和心機的日子。
終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