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橋一聽急了,道:“你們敢放箭我就殺了她!”
王閩喝著茶眼底笑意快要溢了出來,聽見明橋這話還差點嗆著了。
史敘眼見明橋注意力被王閩勾去,抓住時機猛地把一盞茶摔倒了明橋腳邊,畢空則趁著明橋閃身躲避之際迅速近了他身。
明橋人寡敵多,他躲閃得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眼見畢空伸手拔劍,他拽著婕嫣就往自己身前一擋,片刻過後遲遲沒有劍聲落下。
周遭死一片的寂靜後,隨之而來的是王閩的大笑,明橋不知所以地把頭從婕嫣身後探出,只見方才要奪他命的勇士,此時此刻沉眸盯著自己手上那把……只有劍柄沒有劍刃的劍,露出了殺意。
方才這人奪他命時眼底的殺意都沒有現在這麼濃烈。
“搞什麼?”畢空見了鬼似的扔了劍柄,難得有一刻讓他不想要風度,只想要找把劍把捅穿王閩心髒。
“哎喲,對不起啊王爺哈哈哈哈,對不起我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哈……”王閩好死不死還在笑,就連笑軒都被眼前戲劇化的發展整的瞠目結舌。
請問,這種場景該怎麼辦,直接笑嗎?
笑軒掩著嘴,艱難地把笑意吞了下去,憋得肌肉痠疼,這種嚴肅的時刻怎麼莫名多了喜劇感。
令人玩味的是,“人質”婕嫣也跟著她家主子像抽了羊癲瘋似的笑了起來,哪裡有半點方才的恐懼的小女人的嬌態。
笑軒還在心裡默默吐槽婕嫣不要形象的狂笑,卻猛地被眼前一幕震驚住了。
只見婕嫣笑完後,眼底一閃而過冷色,抬腳就是沖著明橋的下身一踢,踢得明橋彎下腰去後再轉身過去抬腳對著他的背一踩,一雙粉色的繡花鞋就這樣將壯漢踩在了腳下無法動彈。
笑軒:“……”
畢空:“……”
史敘:“……”
婕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一邊踩著明橋一邊翹著蘭花指擦眼淚道:“在各位公子面前失態真是不好意思,還望諸君見諒。”
“女俠客氣,太客氣了!”史敘猛擦冷汗。
明橋絕望了,他只是奉命潛入大平世家,本以為最難的是和那些公子們打交道,卻不想自己第一步就碰上這麼多奇人。
他不想動彈了,這還不如當條死魚呢。
王閩終於不再笑了,他輕而易舉奪了明橋手上的匕首,狠狠插入明橋的手背上,輕笑的聲音比招魂的鬼叫還可怖:“明公子還要繼續謙遜下去嗎?說起來明公子到底是過來做什麼的,我也不是不知道,不過還是想問一問,你們月國一人安插在朝廷,一人安插在宮裡,現在再派你到世家之中,三點連在一起,這是要做什麼大事呀?”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明橋冷漠道,“我只是個無關緊要的文人,難道月國就不能有文人了嗎?”
“哦?你既然是個無足輕重的文人,那可別怪本公子帶你回去好好玩玩了?文人嘛,本公子也不是沒有玩過的。”王閩眨眨眼,為讓這猥瑣言論更猥瑣,還舔了舔嘴唇。
於笑軒一把捂著眼。
簡直騷得沒眼看。
“你!”明橋驚恐道,“你要幹什麼?你就算是世家公子也不能……你是個文人嗎你?!”
“我,王閩,一個差點死在西域的孤兒,被大開寺住持……前任住持帶回去養大,現在是王侍郎的養子,平時會寫幾首詩,因為去過天竺,寫的風景詩挺多人欣賞傳頌,我愛好多,身份多,但我可從沒說過自己是個文人啊,別把那種枷鎖套在我身上。”王閩把插在他手背上的刀又轉了轉。
明橋面色扭曲,然而他還沒有叫出來,婕嫣就冷漠地把一團布塞在了他嘴裡。
“朝廷的那個人我已經知道是誰了,現在你告訴我你們安插在宮裡的眼線是誰,我就讓你體面的死去。”王閩擦了擦沾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