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不言。
“為何不敢用真面目示人啊?”笑軒不緊不慢道,“難道是因為相貌平平所以需要點遮擋才能出來賣弄玄虛?”
“不必多費口舌,”裕取下臉上的黑色面具,露出的臉竟然是個十幾歲少年的臉,“你要我摘下直說就好。”
“行吧,那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笑軒和他慢悠悠兜圈子,他沒打算一上來就做解釋,那樣看起來反而更像有鬼。
裕搖了搖頭,嘴角一揚:“於公子覺得我想知道什麼?”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窺不破嗎?”笑軒納悶道,“我可是你唯一的敗績啊。”
“敗績?公子言重了。我們家族背負著三界使命,遵循所有規則,從不與自然與命運為敵,公子既是命數有異,我窺不破是常理之中,何來敗績一說?”
“見鬼的命數,”笑軒嗤笑一聲,冷眼看他,“你既然窺不破我,又憑什麼說我命數有異?”
裕見他動了氣,面上波瀾不驚,緩緩幾步走到他身旁,俯下身湊到他耳畔輕輕說了什麼。
奕王一家只能在外面站著幹等,他們看得見裡面兩人,但是聽不清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奕王夫婦看見裕摘下面罩時,臉色都是一變。
裕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摘下過那面具,這於笑軒又有什麼通天的本事?
畢空抱臂觀望著,見那人忽然靠近哥哥時便略有不悅,他的不悅還沒來得及逗留多久,忽然笑軒神情一變,不知是那巫師說了什麼,他瞪著巫師的眼裡並沒有憤怒,而是難以置信、驚訝、恐懼混在一起,像是見到了比鬼還可怕的東西。
裕淡淡笑著,站著俯視著他,嘴裡還在不停的說著什麼,笑軒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畢空眼色一沉,徑直掠過了父母走了進去,奕王夫婦還沒反應過來,自家兒子就已經走了過去,叫都叫不住。
“所以……”裕話沒說完,偏頭盯著擅闖進來的家夥,眼底笑意愈濃,他對笑軒道,“我說過我們從沒失過手,這次也一樣。”
笑軒神色複雜看著畢空,像是聽見了最荒謬的笑話:“所以呢,你要怎樣?”
“他來了,我們還要交流下去嗎?”
畢空走過來,臉上擔憂不言而喻:“究竟發生什麼了?”
笑軒沉吟一會兒,狀作隨意道:“昨晚想和你說你不也沒讓我說出口嗎?”
畢空一時無言以對。
裕聽了這話神色略不自然地轉了身背對著兩人,道:“過兩日我再來拜訪,於公子可以好好想一下。”
“不考慮了,我答應你啊,”笑軒直接忽略了畢空那充滿疑惑的大眼睛,把手伸了過去,“右手給我,握一下就當是個儀式了。”
裕頗感新奇地伸出右手,笑道:“這是你們那裡的儀式?”
“不是,一個禮儀動作而已。”笑軒冷淡地收回手,拉住畢空朝外走,頭也沒回道,“那就這樣,過幾天你把東西準備好給我看下。”
“是。”裕重新戴好了面具,乖巧的應了。
笑軒和奕王匆忙打了個招便徑直離去,走幾步想到了什麼又轉過身對兩位長輩道:“誤會解開了,王爺若不放心可以再去問問,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啊。”
奕王怔怔點頭,看著在園子裡戴上獠牙面具的裕,心裡遲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