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沒敗光就算成功。”林德嘲諷,“好了,要我怎麼做。”
布克,平明頓私人偵探所的老闆,林德作為他唯一捨得“高薪”聘請的助手,不光是執行任務時任勞任怨,執行任務完成度出色,生活上還維持了布克爛糟糟生活唯一的體面,能這麼任勞任怨的理由不光是為了錢,還因為布克是心理學派魔法師,林德有嚴重的幻覺問題,布克掌握的心理學派魔法可以壓制他的幻覺,抑制情緒波動。
通常心理學派法師出診一次很貴,但是布克就不同了,他是個偵探,雖然是個窮得叮當響的偵探,但是他的心理學派法術水平著實不錯,效果不比醫院裡的主治醫師差,做他的助理,掙一點錢的同時還能維持精神上的健康,因此林德覺得生活有點困難也沒什麼。
日子嘛,混過一日是一日。
林德很快來到羅伯特先生大樓附近,這位羅伯特先生是一位糖油商,和布克的老主顧是商業上的死對頭,布克沒少去刺探過羅伯特的商業情報。
羅伯特也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在搞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日常都用好幾種法器卷軸保護自己,身邊時刻有身強力壯的保鏢和法師保護。老主顧也想過要不要開高價讓布克直接殺死羅伯特,但是布克可不願意殺死這只給他下金蛋的母雞,極力強調了羅伯特身邊的保護力量有多可怕,一番勸說誇大,總算把老主顧的念頭打消了。
“你說我們為什麼不能跟羅伯特先生面對面商量下,讓他們給我們一些真假混合的情報好讓我們交差?”林德蹲在房頂上,嘴裡嚼著軟糖檢查武器和飛刀,保養槍械。
布克舉著望遠鏡左看右看,“別想了,羅伯特小氣又謹慎,他不可能這麼好商量的,在他眼裡,我們還不配與他談判呢!”
林德嘖嘖了下。
布克觀察足夠,對林德放了個心理學派小法術。這個法術可以讓迎面而來的人産生認知錯覺,以為林德是他的同事,但這術效果不會太持久,如果遭到蠱惑的物件離遠了突然想起,認知錯覺會自然消失。
不過林德還極少用上這個法術效果,把路過的人都打暈就算潛入成功。
布克給他偵查好地形,透過魔法傳音指引他怎麼走,自己蹲在高處支起麻醉槍支援。布克是偵探,不是殺手,能不殺人盡量不殺人。
今天的配合也是天衣無縫,林德拿到了好幾分契約文書,不管價值幾何,全部用魔法用具拍下來,然後抓緊時間跳窗逃跑,來到既定的地點與布克碰頭,分辨這些情報哪些有價值,哪些沒有用。
任務順利完成,他在酒館裡點了杯黑麥啤酒,等布克收拾好過來和他碰頭,閑著沒事左看右看。
酒館有兩個相貌迥異的男人光臨,穿的是學生的制服,容貌卻與本地人大相徑庭,黑發黑眼,五官不似本地人那麼高眉深目,而是曲線和婉,面容白皙。這兩位面貌新奇的顧客一走進來,立刻吸引了不少酒客的目光,就像在路上偶遇到獻給國王的珍奇異獸。
林德一眼看過去,也覺得好生稀奇,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心裡評價:還挺好看的。
兩個男人沒在酒館停留太久,只打了一大杯蜂蜜酒就離開了。
林德喝著酒繼續等,等了半天感覺不對勁,往常布克決不會這麼慢,今天是出了什麼事?不會被羅伯特的手下抓了吧?
想到這裡,他有些不安,先試圖連通魔法通話,另一邊寂靜無聲,怎麼呼喚都沒反應,趕緊起身去尋人。
林德到處找過一圈,還回了一趟偵探所,哪都沒見布克的身影,心道一聲壞了,沒頭沒腦的就被人抓走了,現在還什麼線索都沒有,他又不擅長推理,這下要怎麼找起?
沒辦法,他只能沿著可能經過的街道一家家的去問,有布克給他放的法術在,很快得到了一些線索。他們親眼看過一個身材高大的風衣男子突然被從空氣中走出來的兩人一左一右架住,風衣男子試圖反抗,狠狠揍了兩個挾持他的家夥,但很快又來了三個人,五個人一起把風衣男子壓制住,抬上馬車了。
林德問馬車的特點,目睹那場爭鬥的人都說那是一輛普通的黑色馬車,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馬車,線索又一次斷掉了。
林德走到目擊者看到橫沖直撞的馬車的地方,這裡是繁忙的十字路口,馬糞臭味沖天,花花綠綠的各色馬車交錯而過,黑的有十七八輛,根本分不清。
布克應該會想辦法留點線索吧……林德滿是憂慮。布克這家夥又窮又好煙酒,但起碼行事還算正派,不會拖他薪水,還給他治病,要是布克沒了,他還不知上哪撞運氣找到這麼好的心理學派法師。
正當他站在十字路口倍感茫然無措時,一個小報童跑過來,舉著一封信:“有位先生要我給你的。”
林德沒急著接信:“那個先生長什麼樣?他對你說的什麼?”
“那個先生戴著禮帽,還有面罩,我看不到。”小報童說,“他拜託我送信給您,錢已經付過了。”
媽的,還真警惕。林德不得已接過信,小報童馬上跑了。
林德拆開信,信上寫了時間與地點,除此之外,沒了。
林德氣憤地把信撕了個粉碎,偏偏他一點辦法沒有,為了救人,只能去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時間地點,去了會不會看到活的布克都兩說,該怎麼辦?
他眉頭緊鎖,憂心忡忡,事到如今,為了盡可能地保全自己,他只能先做足準備。卷軸法器帶得多多的,在紙條上的日期到來之前看了不少魔法書臨時抱佛腳,整日苦練,如是才敢在當日正式動身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