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好衣服,生火做飯,奚存青也從外邊回來了,幹活幹得得一身臭汗,坐下來就吃。林德現在廚藝也不算差,比以前好吃多了。
林德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然而第二天大清早,他被一陣尖銳的叫罵聲吵醒,迷迷糊糊聽到的是“賤婢”、“爛騷貨”之類的難聽字眼,好一會才分辨出來,似乎是對著自家罵的,一下清醒了不少。
奚存青還睡得四仰八叉,只是在嘟嘟囔囔,似乎因外面的叫罵說起了夢話。林德想了想,爬起來穿了些衣服,走出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誰啊吵吵嚷嚷的?”
在門口叫罵的潑婦一見林德出來了,頓時就來勁了,拍著臉頰辱罵:“好不知羞的賤婢,敢勾引我家漢子!破鞋貨!活該你吃不起飯!”
林德一聽二話不說抄起靠牆的掃帚,追著就打,潑婦一開始抬手擋,嘴上依舊叫罵不停,後來發現扛不過,只好逃跑,一邊跑一邊罵。林德顧忌人家是女子,不好下死力氣,只是一邊追一邊回罵,聽多了老人嚼舌根子,罵功能勉強與潑婦持平,前追後罵,氣勢絲毫不落下風。
潑婦跑不動了,一下跌坐在地上,拍著地就開始聲嘶力竭的哭,嘟嚕出的方言林德是一句都聽不懂,惡狠狠地罵:“哭你個球!下三濫玩意兒!老子愛咋咋地,關你吊事!以後再讓我看到你撒潑耍瘋,見一次打一次!見三次打三次!呸!”
潑婦還在嘟嚕方言穢語,眼看著被叫罵聲吵道吸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林德留下來繼續與她對罵,終於把她罵的受不了了,爬起來就跑,
把她罵跑了林德才舒了口氣,眼一瞥四周的人:“看什麼看!該幹嘛幹嘛去!”
林德罵跑潑婦,心知這麼一鬧起來,事情肯定沒完,奚存青肯定會知道。他整理了下思緒,決定和他商量。
回去的時候,奚存青已經在蹲著刷牙,咕嚕咕嚕噴出一大口水,林德抱著掃帚回來,他看著有些驚訝:“得水,你怎麼抱著掃帚出去啊?”
“剛剛有個潑婦來罵我。”林德放下掃帚,“她男人看到我們兩個,來調戲我,我打跑了她男人,她又來找我算賬。”
奚存青驚得眼睛都睜圓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她動手了沒有?你受傷沒?”
“我沒受傷,就是怕她不依不饒,找一大家子人來撐場子。”單一兩個人林德不怕,可要是五六七個,他自己可能無事,但是奚存青的人身安全就不大好說了。
奚存青磨了磨牙:“惹上這般人最麻煩了,不過咱也不用怕他,咱們算是是契兄弟,不過因為沒有親族長者,沒辦像樣的儀式罷了。得水,等在過一兩月,我就給你下聘禮,請幾個良善長輩把儀式辦了,這樣就沒人敢亂嚼舌根子了。”
林德心頭快慰,滿面笑容:“就怕她帶人現在就來鬧事,咱們總是要護著家的……”
奚存青思索一陣,想出一個奇特主意:“我去挖點糞來備著。”
單憑兩人可能確實打不過一家人,但是有了糞就不一樣了。林德驚嘆服氣於奚存青的果決,雖然門口備著一小缸臭糞有點難受,但面對多人來鬧事的話,最好的方法也正是如此。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潑婦就帶了孃家人和親家人十幾個男壯丁氣勢洶洶地來找場子,先到布莊門口叫罵,引得掌櫃都下來看:“什麼情況?”
林德不憷這些人,就怕掌櫃的覺得他的存在給布莊惹事,把他辭退了事,便說:“這是我一點家事。”
“家事?沖你來的?”掌櫃聽外面汙言穢語不絕於耳,皺起眉:“他們為何事罵你?”
林德有點心虛的說:“我打了輕薄我的漢子,漢子婆娘早上就來我家門口叫罵,現在又帶孃家人撐場子了。”
掌櫃面色古怪地掃了一眼自家夥計一眼,男子被輕薄實在是罕有之事,但仔細看林德一眼,好像還是那麼一回事,聯想起平時無意聽到的風言風語:“那你和奚存青是……”
林德趕緊說“我和他定了是契兄弟,就差找長輩來主持儀式,過一兩月就能辦,掌櫃的若有心,可否來做個見證?”
掌櫃捋了捋短須:“存青是個命苦的,你也無依無靠,有個人相伴是件好事。你先去應付那幫人,把他們引別處去鬧,不要攪了客人的興致。”
“好,我馬上去。”林德連連點頭,出去的時候想了想,帶上了自己落灰已久的釣竿,宋明看熱鬧不嫌事大,趕忙把大掃帚給他:“兄弟換這個,這個更好使。”林德也換了,扛著掃帚氣勢洶洶地沖出來,喝罵道:“賤潑婦!小爺給你臉了!”噼頭就來打。
婆娘的孃家人扛著釘耙鋤頭來助陣,好一陣熱鬧的全武行,引得路邊人紛紛駐足伸長了脖子看。起先林德稍落下風,十幾個人圍他亂打,而林德身負法力,意念引動便能抵擋大半,再加上掃帚寬大帚面橫掃彈擋,能漸漸扭轉了局勢,掃帚尖刺掃得人叫苦連連。他使起掃帚來越發得心應手,連拍帶戳加橫掃,宛若天神下凡,勇武無匹,終於把潑婦家人打得一片抱頭鼠竄,潑婦本人見勢不妙,老早逃了,路人連聲稱好,看得大飽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