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聽到這個多少放下了心,既然這樣,只要拿走已經破譯的資料就可以了,決不能落入記錄官手裡。
問題是……這批資料要怎麼銷毀或拿走?
他這麼問了,安法達貝卻按住他的腦袋,說他盡量不要去想這事,否則會被記錄官它們發覺,他已經驗證過,他的想法記錄官他們難以探查,應該是他因為抵達過記錄官們的母世界,而林德和水空澄就不行了。
至於他的基因資料問題,他已經想到了不錯的方法,指派水空澄去做了,雖然水空澄本人還不知道自己正在做的有什麼意義。
他在給一個陌生的本地人治病。
也不知道安法達貝是怎麼查到這個人的,一定要他治。水空澄按照他給的地址和地圖指示器七拐八彎來到病人的住址,剛敲門就被頂上的惡作劇式顏料桶淋了一身。
雖然這點髒汙對他無礙,不過這份“見面禮”著實讓他對神秘的病人起了好奇心。再敲門用生澀的本地語言詢問能否可以進來。
裡面沒動靜。水空澄思考了下,掐了個術法閃身穿過門,進入房間內部。屋主人在內碰翻了什麼東西,落在地上哐當一聲響。
水空澄想自己私自闖進人家房間,人家不生氣才怪,緩緩蹲下來,頗為驚奇地打量著覆蓋著病人的特殊面具,面具上顏色閃爍,擺出了一個怒氣沖沖的表情。
難道不會說話?水空澄伸手按在病人的“喉嚨”處,知道本地人與他構造不同,還是好奇地想查驗一下。
力量遊走,病人在狹小的沙發上掙紮起來,面具上的表情多了騰騰的火焰,還在閃爍不停。
這面具還挺好玩的。水空澄有點想摘下面具看病人本人到底長什麼樣子,為什麼用一張變換表情的面具代替自己真實的臉,想想又覺得算了,他認不出本地人長得有什麼不同,一眼望過去都差不多。
他按住病人掙紮的手,嘗試用自身力量調理病人體內“混亂”的地方,雖然構造不同,但軀體運氣意外的是相同的,梳理解決好病灶後,病人情況好了許多。
面具浮現出疑惑的表情。
水空澄拿出了安法達貝送他來時的一張紙,滿紙鬼畫符,根本看不懂,只能猜測這是本地人的文字,應當很要緊,不介意做回信使。
面具的“眼睛”眯起來,居然看著還挺可愛,然後他沖著水空澄豎起了一根指頭。
雖然不懂他的意思,但水空澄覺得他的手勢怕不是什麼良善意思,因為面具表情是一種得意洋洋的笑,估計是成心欺負他不懂手勢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伸手就把那根豎起來的手指掰斷了。
面具人馬上撲倒在地上打滾,虛假的淚水不停地在面具上流動。水空澄一看又感覺自己做得有點過分,萬一人家真的只是表達友好,誤讀了表情的意思呢?心生愧疚,把人扶起來,順帶把那根掰斷的指頭也給治癒好了,再拎起那張紙,指指。
面具人摸摸自己的指頭,發現真的沒事了,這下不敢再造次,面具現出最友好最燦爛的笑容表情,拍拍胸脯,嘰裡咕嚕說了一串話,但是水空澄聽不懂,也不知該如何說,只能友好的微笑。面具人似乎也發覺了他的不對勁,面具表情沮喪起來,起來準備幹活。
水空澄跟著他來到工作間,看他忙進忙出,應該是在辦安法達貝託付的事情,很快它就準備好了,坐在桌面,面具上的反光閃爍不停。
他忙活了很久,直到城市的晝夜迴圈系統轉到深夜,以重重的一敲作為今天工作的結束,拔下一個東西伸向水空澄,水空澄會意地接過來,這是這一片薄薄的東西,上面密佈著精密的紋路。
面具人歪頭微笑,水空澄也覺得心情放鬆,可以回去和安法達貝交差了,頷首以表謝意。
剛要出門,外面嗚嗚渣渣的響起來,尖利急促,面具人一聽這聲音,竟然彈跳起來整個人扒在了水空澄身上,表情瘋狂流汗,異常焦急。水空澄覺出不對,耳聽聲音越來越近,警告之意明顯,索性一甩袍袖,直接帶人遁走了。
成功帶人遁走來到安法達貝朋友家,面具人落地先是異常驚奇地環視四周,東瞧瞧西看看,好一會才確認這是到了別人家來了,轉身沖著水空澄做手勢,表情非常崇拜。
水空澄覺得它這面具當真不錯,表情個個直白有意思,還挺可愛。
安法達貝見他把人也帶過來了,很是吃驚:“怎麼把它也帶過來了?”
“好像有人在追捕它,它向我求援,我就把它帶過來了。”
安法達貝聳聳肩:“你的善心發作的真不是時候,資料到手。我們很快就要離開,不然查到我們頭上了,對我的朋友也不好。”
“今日就要走?”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