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林嗎?”
片刻後他似乎喃喃自語:“不對,青囊林也丟了一個人,沒道理這麼做。”
“那還有誰呢?誰還敢拘禁我的道侶?拘禁他用血肉喂養幾個壽元將盡的通天修士嗎?”
奚存青冷漠地觀察兩位副宗主的反應,都是活了幾百近千年的人,於心境閱歷上差距甚微,面對質問神色穩若泰山,絲毫不見端倪。他閉上眼,安靜了一會:“那就是喂給年紀更輕的通天修士了。”
有人來了!
閉眼沉靜的林德驀然聽到細微的聲響,迅速睜開眼,握緊身後的鐵棍:“誰?!”
對方一來,室內唯一的光源假窗戶也消失了,黑暗得徹底。雖見不到其人,但聞得到薰香氣味。哪位副宗主燻這種香?空暮不是這種味道,塵光見得少,也不像……林德思索著,感覺到黑暗中的人越來越近。
“閣下將我拘禁在此處,有什麼需求不妨直說,何必如此鬼鬼祟祟?”
對方不答,一步步越來越近。
“你們從哪搜羅來這麼多先代文明遺跡?破銅爛鐵的,還真是粗糙。從幾時開始修的?”
……
“讓我猜猜,你是空暮的手下,還是塵光》”話音未落林德迅速出棍,自信以自己出劍的迅猛與力度足夠把人捅個對穿,可是這一下居然捅空了,林德迅速撤回往後捅,後背輕輕遭了一拍,符籙的力量迅速滲透骨血,這熟悉的軀體凍結感瞬間讓林德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拘魂符?”
很快他說話的力氣也會被拘魂符慢慢剝奪,他拼盡全力加快語速:“你是誰?你如果想吃我血肉,我會記得你的,就算你拘束我魂魄,你也不可能困我一輩子!”
“這張拘魂符我改過,不會剝奪說話能力。”來人語氣輕柔又格外熟悉,“林道友武藝高強,不弄點額外手段不好制服。”
會改造拘魂符……林德霎時思緒清明,不可置信:“你……你是水空澄?!”
袖子拂了拂,室內瞬間亮起光明,林德眼睛一痛,低下頭眨了好半天眼睛適應過來,再抬頭,室內赫然陳設奢華,儼然是名樓雅間。
水空澄端端正正坐在他面前,相當有君子風範。
那根鐵棍早不知扔到了哪裡去,四肢也僵硬得一動不能動,僅脖子尚可活動自如。林德冷笑起來:“拘我幹嘛?”
“林道友知道,我雖天分甚佳,命格虛弱,山主之位有些擔待不上。師父為我打造了無縫紅繩,用來困鎖命魂,只是紅繩在對抗侍神之靈的時候已經斷了。”
林德面無表情,心想你命格虛弱就算把我活烹全吃了也沒用,奚存青反過來還會活烹你。
“紅繩斷後,師父覺得再用同樣的法器不是長久之計,他決定換種路子,決定為我找一位氣運足夠強盛的道侶分擔,只可惜若真要如此,那我便如掃把星一般,會源源不斷汲取道侶氣運,天底下幾乎沒人能符合這一要求。”
林德聽著不妙起來。
“你想幹嘛?我和存青兩心相悅,親都結了!”
“結親了也是可以和離的。”水空澄神色認真。
林德有些無力:“你說的沒可能。”他覺得對上水空澄還有那麼一些說動的希望,畢竟是正派子弟,要靠強奪他人道侶維續自身的方法,說不定水空澄自己也有些不情願。
他鎮定下來:“水空澄,我和存青不可能和離,但是我會找其他辦法治癒你的疾病,我保證。”
水空澄笑笑:“現在我的病症並非命格虛弱那麼簡單,你應當還記得,我在北赤原被侍神之靈蓄意報複,那次差點神魂與修為盡散,師父花了很大力氣才約束住我的力量消散,從那以後,我戰鬥基本只靠符籙了。”
他語氣更加輕柔:“你受困混沌海的時候,我也跟著奚存青去了,燒了不少上等符籙,如果說欠人情的話……你大概欠了我幾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