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存青見他一副全然不信的輕蔑神色,也不言語,抱起他走向臥室窗臺,這裡常年擺白色茶桌椅,為的是主人家隨時可對後花園的景色悠閑品茶,不過現在後花園種下的花草尚未興盛,稀疏寥落,好不荒蕪。
奚存青抱坐著林德,把他兩條腿都挪進椅子靠背下的空擋,這樣一來,除非奚存青幫他,林德還要使個跳山羊的身手才能從椅子上下來。
林德眼皮跳了跳,口上依然不服輸:“呦,道子大人有新情趣了?”
奚存青抖了抖金鈴鐲,拿出一方精緻小巧的瓷盒,蘸了蘸青色脂膏,聞著氣味清淡,看著不像什麼好物,在指尖撚了撚,就摸入他衣間:“話說回來……”
林德被他摸了個激靈:“幹嘛?”
“沒事的時候,我看了不少山門傳回來的情報。”
林德咬牙忍住他的進犯:“都報給你什麼訊息了?”
“說有事,也不算有事。唐松作為開國之君,各方面還算合格,初期講個無為而治,輕徭薄賦,削減官府,有所成效,戰爭時那些積弊破壞慢慢恢複。不過無為而治久了,地方上漸漸滋生出不少抱團的宗族勢力,仗著血脈姻親聯系,據地甚廣,和別的宗族時不時火拼起來,儼然是一方霸王,最低階的縣太爺都是個空殼子,得聽當地大氏族大老爺的話。”
林德咬著下嘴唇,面色潮紅。一指初成,還要再多一指,來來回回,怪異得渾身難受,他想撐住扶手離脫,奚存青把他按回去,頓時驚呼了聲,不覺聲音已然變調。
奚存青繼續說:“唐松一個修士出身,彎彎繞繞的權謀還是遜色,他禦駕親徵,走一地查一地殺一地,相當狠辣。師長說,他如此施為,怕是國祚不長。”
林德喘息:“國祚這事,又不是三歲看老。”
奚存青嗯了聲:“還有,你的徒弟。”
林德頓時轉移了注意力:“小路?他怎麼了?”說完他方覺又多了一根,登時腿肚肉都抽筋起來,渾身緊繃,奚存青柔和地說:“你放鬆一點。”
林德撲上去亂咬:“你先放過我!”
奚存青摟住他:“你不喜歡?”
林德騰出雙手掐住他脖子,目露兇光:“給我出去!”
奚存青被掐著脖子,面色絲毫不變,手上動作一變,林德頓時洩了七成力氣,不知是不是脂膏的作用,嵴骨都要酥了,咬牙切齒地說:“你塗的什麼藥?”
奚存青不回答,似是因為坐得久了,要調整一下坐姿,稍微挪動一下,林德剩下的三成力氣也洩沒了,奚存青慢悠悠地說:“原來大概是這個時候起效。”
林德要被他氣死了,亂拳捶打他肩膀,奚存青不閃不避,微笑接之,等他拳頭越來越軟,趴在肩上難耐地磨蹭。他方開口:“你徒弟從白淳山出來了,唐松信守承諾,並未拿他如何。不過小閻王之名,倒是添油加醋,越傳越離譜,你聽了怕是要氣死。”
我已經要死了。林德神智昏暝,心裡撐著一線清明靈光,不敢放鬆。
“現在他在白淳門待著,每日都有不盡數的武林高手上門挑戰,他從不推辭,你的白淳門儼然要變成第二個深雲榭了。”
林德喘的氣愈發重:“肯定是……他和……和巖槊羅打……打輸了……”這個不成器的徒弟,不然何以出山後面對各方挑戰者都來之不拒?分明是存了以外力磨礪己身的心思,想著武藝精進了再戰巖槊羅,可他天門未開……天門未開……林德神魂失守,控制不住洩出一聲婉轉哀鳴出來,推著奚存青肩膀哀求:“大哥,好哥哥,饒了我罷……”
“小聲點。”奚存青噓了聲,“莫讓那個外人聽到了,他藏拙如海,還不知是什麼水平。”
林德怒從心起,又去拿他鎖骨當磨牙棒狠狠洩氣,指望他吃痛饒過,奈何奚存青硬是不肯,反而加快了速度。
林德真被他弄得要瘋了,急急喘氣,嗚嚥著哼哼唧唧:“別這樣,求你了……你又不……又不……”
奚存青趁他失神剎那吻去他發紅眼尾的淚水,語氣輕柔得若有若無:“不給你嘗嘗滋味,你就胡天胡地不知到何時了。”
林德捂著臉還是唔唔咽咽:“你作踐我……”
“胡說。”奚存青抱著他一陣安撫,哄著他願意放下手,再去親他,咬著他耳朵說:“現在熟悉了也不是件壞事。”
林德稍微緩過來了,又羞又惱,對著他肩頭又是一通亂錘。奚存青甩甩手,替他拭幹淨痕跡,說了許多好話,整理妥帖衣裳,將他抱起坐在桌上,再問他可有不適。
林德癟著嘴說沒事,就是腿間私戶還殘存一點黏黏膩膩的滑感,把衣裳都坐濕了,嘟嘟囔囔:“以後不準再用這玩意!”
“好,不用了,以後不用了。”奚存青握著他的手左右都親了親,溫柔又堅決地說:“以後再有勾搭,我就要教你吹簫了。”
林德瞪大眼睛。
吹……吹簫?
他懵了,真要是吹簫,奚存青還能忍得住?
“你以為是什麼吹簫?”奚存青板起臉,袖中拿出一把白玉長簫拍了拍他屁股,“你以為是什麼吹簫?”
林德頓悟,簫是正經簫,可怎麼用就不好說了,當即一腳把他踹開,惡狠狠地斥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