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莊園內部,他揪起一個衣冠楚楚貌似是管家的人的衣領子,面無表情地問:“他上哪兒了?”
管家戰戰兢兢地指了指樓上:“三樓。”
很好。林德一拳打暈了管家,徑直沖上二樓,隔著樓梯扶手瞥到佩德羅脫了他那套華麗的外衣,吩咐對樓下情況還一無所知的女僕為他準備洗浴,呀,準備得還挺美啊。
林德觀察了下樓上女僕們的動靜,佩德羅一聲令下幾乎所有人都忙碌起來,為佩德羅準備洗浴。看她們的動向林德知道哪兒是浴室了,在她們準備得差不多都進到浴室裡時,林德上了三樓。
一個人洗澡需要那麼人伺候麼?林德不能理解,但當他觀察周邊確認無人後推開浴室的門——媽的,好大!
浴室的空間堪比他的浣沙堂中庭大小,這點確實震驚到了他,熱氣騰騰的一片朦朧水霧,相隔層層紗幔聽著嘩啦水聲,估計浴缸體積也不小。
巨大的空間裡自然有分隔出專門的穿衣空間,穿衣室內空氣幹爽,空間也很大,估計穿衣服也要人伺候著,真就一點不動手啊。
林德拉過垂下來的綢緞帷幔,拉拉扯扯遮掩住自己,確認不會露出什麼馬腳,站立傾聽耐心等候。
佩德羅的洗浴時間不太長,沒等太久他就從浴缸裡站起來了,向穿衣室走來。
越來越近了。林德屏住呼吸,隨同進來的還有兩個,為他穿衣的,他還沒動手,腦後突然竄出一股嗡嗡的熱風,吹得他眯起眼面前的綢緞帷幔吹鼓飽滿起來——林德轉頭看了眼腦後,原來這片蜂窩孔是吹風的啊,他還以為是通風散濕的。怕熱風直接吹在剛出水的面板上燙,所以拉了幾層輕薄綢緞濾風,講究是真的講究,可惜……
兩個女僕突然慢慢倒了下去,佩德羅看著她們倒下愣了一瞬間,突然被捂嘴胸前穿出利刃,在本能的掙紮無果後,力氣和血液一併流失。
林德將佩德羅慢慢放在地上,他沒有直接捅穿要害,貫穿傷和流血足以致命。佩德羅被突如其來的疼痛刺激,眼睛暴睜,張著嘴想說什麼,林德手指貼著嘴唇噓了聲,他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再你媽的見。林德拿綢緞帷幕擦了擦袖劍的血,跨過流血的佩德羅,探出頭看了一眼正在放水清理浴缸的女僕們,裹著白浴衣走出來,清理浴缸的女僕們絲毫沒察覺什麼不對。
走出浴室後林德就扔了浴衣直奔臥室,德斯蒂尼安靜地躺在床上像個睡美人,裝束整整齊齊。他上前抱起德斯蒂尼,想著送回古堡,在腳踏上窗臺的時候琢磨著感覺不對,這要是直接送回古堡了,等佩德羅的屍體被發現,事情還是說不清,不如直接帶回利雅納,偽裝成綁架人質事件就能糊弄過去了。
主意一定,他馬上騰空而頭也不回地離開莊園,直奔利雅納的宅子,悶頭一直飛,飛到了德斯蒂尼還沒醒。
這下的什麼藥啊威力這麼猛?林德嘀咕著,小心翼翼抱著進門招呼安法達貝趕緊過來,安法達貝出來一看頓時傻眼:“你怎麼把人接過來了?”
“出了點事。”林德下蹲將人輕輕慢慢地放下,然後開始撓頭:女孩子住哪裡好?現在要不要去買一些東西?喝下的藥會不會有別的影響?
“大哥!大哥快來!”
奚存青下來了,看到安睡的德斯蒂尼表情凝固了下,大概知道了前因後果,走過來鎮定地問:“你把佩德羅解決了?”
“解決了,就是……我覺得把人繼續留在古堡那不太好,解釋不清。咱們扮成拿人質打劫的行不行?”
安法達貝看了看外面:“真的行嗎?不會有魔法師追上嗎?”
“赫德爾和協會長認識的,有什麼大不了的。”林德覺得自己做得沒錯,假裝是劫持是最好的辦法。奚存青蹲下來拉過德斯蒂尼手腕把脈,魔藥的效力還在,嘗試用法術中和效力,效果甚微,“叫庫克來看看怎麼解決。”
林德馬上去叫庫克下來,庫克正在和兩人埋頭分析程式模組的通路設計底層邏輯,林德一叫就打斷了他的思路,不耐煩地嚷嚷起來,回頭看是林德,態度馬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需要我做什麼?”
“過來過來。”林德招呼,讓他出來後迅速關上門,帶他去見德斯蒂尼,問誤食了來源不清的魔藥怎麼治。
誤食,來源不明。庫克一看異樣的昏睡狀態就明白了怎麼回事,稍微檢查了下軀體魔力狀態,默不作聲開始寫藥方:“照這個配就行了,一試管的劑量就行。”
安法達貝和林德出去買東西,奚存青收拾騰出房間,忙亂折騰了一會給德斯蒂尼喝了藥,好好地安置在床上等著他醒來。林德有點為難地問大哥要不要告訴白峻波這檔子事,人雖然沒事,但是想想就怪惡心的。
奚存青一錘定音:“人沒事就可以說,隱瞞反而不美。還有,等蒂尼醒來先問問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