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不知道什麼先文明遺跡,對奚存青二人提出的幹涉因素一頭霧水:“什麼遺跡?我看這是要考慮額外的魔法因素變數了。既然‘老闆’是教會高層,那他的決定不可能與神的意圖相悖,為什麼不考慮是元素之神的旨意呢?”
林德嗤之以鼻:“元素之神會考慮地上的國家興亡?人活著不就行了。”
“那或許是教皇?”赫德爾思路有了豁然開朗的感覺,“如果是教皇覺得塔倫現在不能打,那麼‘老闆’也不好忤逆教皇的意圖,”
林德禁不住調侃:“大膽點猜想,‘老闆’就是教皇。”
“別開玩笑,教皇不可能下令主導做禁忌的活人試驗,真要這麼做了,元素之神會第一個懲罰他。”赫德爾搖頭,“不過神意確實是有可能的,塔倫的政治形態很特殊。教皇本人也一直試圖對教會內部改革,探求與信眾不同的共處方式,但是他生性溫和,手段……”他頓了頓,“如果存在神意幹涉,‘老闆’的動機就合理起來了。”
布克愣住:“不會吧,聖痕者大人,你現在的立場要轉變到和‘老闆’一樣了?”
赫德爾恢複了慣常的雲淡風輕的神色:“以上只是根據現有情況做出的合理猜測而已,沒有切實證據,要得知這一切,只能問大公本人。”他笑起來,“狂歡節慶典,大公一定會出席最盛大的儀式,我一個人過去以聖痕者的身份問問他,你們盡快找到安法達貝,人聚齊後就不要再回到這裡來了,我們盡快離開凱爾勒。”
坐在角落裡的查爾德弱弱出聲:“恕我打斷一下,聖痕者大人,你與大公會面後會如何決定?”
“決定的基礎建立在通曉真相的基礎上,我自會判斷如何行動。”赫德爾沒給予任何承諾,“如果我沒殺他,就代表我認可‘老闆’的行動意義,麻煩你轉告給皇帝陛下,一位勢力極大的紅衣主教和聖痕者的意見,請他慎重考慮,如果可以,放棄戰爭是最好的選擇。”
“那不可能!”查爾德突然硬氣起來了,赫德爾對他的反應也不意外,輕笑:“那就試試看,如今的恩坎普能否打下德蘭吧。”
查爾德沉默下來,赫德爾又笑著讓大家放輕松,除了注意點別在大街上撞到法師,剩下的時光可以好好享受即將到來的狂歡慶典。
確定好行動方向後,赫爾德獨自去準備要見大公面的武器,順便關注了下本地的報紙,不出意外地刊登了大公會在狂歡日當天海船上敬神的訊息,在船上敬神後,船隻靠岸,大公會坐馬車沿全城環繞一圈,與民眾共享狂歡節的美酒。報紙上還有紅線標註環繞路線的地圖,言明想瞻仰新大公是何相貌的民眾,可在合適地點等候,環城完畢後,大公會在群眾廣場發表祝福演講。
真不怕被刺殺啊。雖然類似的活動是狂歡節的固定流程,看到詳細的路線圖赫德爾還是想笑。
罷了,跟著看看就是了。環繞全城遭遇刺殺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甚少有成功的案例。正因為被刺殺的風險大,防守也會更嚴密,普通的魔法攻擊難以破開。
雖說赫德爾讓他們“放心玩著去”,但是布克和林德奚存青三人一點玩的心思沒有。布克是因為被通緝,加之對人員密集的狂歡活動不感興趣,寧可一個人躲在屋裡喝酒。
不過以他與草藥女巫的淵源,他很樂意幫女主人準備過節的活動。女巫日常收入平平,買不起好酒,酒泥斷斷續續打了兩天還沒成型,三人就幫忙打酒泥,你一錘我一錘。
“赫德爾最近挺忙的。”布克說,“我們打個賭吧,他是會殺大公,還是選擇放手。”
林德瘋狂搖頭:“我可不敢亂賭。”有災厄在逢賭必輸,哪怕特意反向下注結果也不會盡他意,還是算了。
奚存青反問:“你先說你覺得會怎麼樣?”
“我猜會放。”布克胸有成竹,“從他開始懷疑大公幕後推手有神意幹涉起,就可能會放了。他是聖痕者,再怎麼瞧教會不順眼,元素之神的神意不會亂攪合的。”
“我也覺得是這樣。”
“這樣賭就沒意思了啊!”
“缺錢了就直說。”
布克表情變得尷尬起來,不自然地咳嗽。林德憋著笑:“沒事,以後讓伯爵幫你一筆還清。”
“伯爵?呵,我那裡敢。”布克打心底地不信查爾德會老老實實遵守承諾,不追殺他就算不錯了。
“他不遵守承諾的話,找我們去向他討債嘛。”
布克癟著嘴,沒說什麼。草藥女巫為勞碌的三人送上新鮮出爐的糕點和味道清新可口的薄荷飲料,和善地勸導他們可以休息一會。
“再不打好,明天就是狂歡節慶典了。”布克連續邦邦兩錘,“加油幹吧,兩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