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對魔法上的修習倒看得開,早已經無所謂了,夠用就行:“沒事,我早就不指望自己當上什麼大魔法師了,現在的水平還夠用。”
“魔法永遠不會到‘夠用’就可以滿足了,因為總會有不夠用的時候。”安法達貝忽然正經起來,“如果你願意,我沒準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哇哦,大詩人開始幹正事了!”林德開始拼命鼓掌,安法達貝瞪他:“什麼叫幹正事,我身份是吟遊詩人,傳唱史詩才是我該幹的正事。”
“那促成史詩也是你幹正事的一部分咯?”林德笑嘻嘻的,安法達貝不置可否:“我還沒那麼大本事。”
在前往凱爾勒的漫長旅途上,安法達貝主動給布克的魔法補起了課。照安法達貝自己說的,他之前也在持續關注魔法學界最近更新的研究成果,結合自己的學識水平,創造了一些簡單的魔法符號和魔法。
聽他說“創造魔法符號”林德就知道這個逼隱藏起來的東西比自己想象得還要多,現行東西陸的符文學學體系經歷上千年的發展都十分完善,能涵蓋所有情況,沒什麼人創造新符號了,但安法達貝寫下的符號又確實能引動一些奇特的魔法波動,像空間壁障的振動,呼應外界之力。
他的授課把赫德爾都吸引來了,不過他從不評論,只專注看著,林德對西陸的魔法知識體系只是粗通,他猜赫德爾應該能看出一些問題出來,不過沒敢問。
短暫的授課隨著飛艇抵達終點暫時結束,凱爾勒大公的國葬葬禮剛剛結束,國家還沉浸在沉痛與緊張不安的情緒當中,首都各地戒嚴,從飛艇下來的乘客接受了嚴格仔細的檢查,所有飾品都必須摘下來過一道魔法檢測檢查是否為魔法容器,不過這道檢查手段對金鈴鐲不起作用,雖然拿回來的時候負責檢查的警衛看他的眼神怪了點,在奚存青也交出一模一樣的金鈴鐲後眼神就更怪了。
旁人怎麼看無所謂,只要東西在就行。他挺好奇赫德爾怎麼藏他東西的,等過了檢查遠離空港口,他就問:“你的呢?”
赫德爾笑吟吟地,對空吹了聲口哨,過了一隻胖乎乎的斑鳩飛下來,腿上綁著一枚戒指,赫德爾摘下戒指放飛斑鳩,戴上:“走吧。”
赫德爾先包了一輛馬車,指定要去市中心附近的旅館,車夫帶著他們繞了好一陣子,終於到了市中心,林德不知道車費多少,估計小不了,赫德爾交錢面不改色,論有錢還是赫德爾有錢。
他環視街景,評價:“還不錯。”
雖然繞了遠路,這裡的確是凱爾勒最繁華的市中心沒錯,店鋪林立,大多在門口擺上了紀念大公的白菊花。
“先進去休息會吧。”赫德爾伸手,帶著四人進了距離最近的一家旅館,安頓下來後,他就出去了。
林德也想出去,想上屋頂跑一跑。奚存青批評他:“沒事上屋頂跑什麼!想觀察環境我陪你到處走走就行。”
林德很樂意:“行啊大哥,走著!”
凱爾勒市中心範圍不大,過一條街就肉眼可見過渡到居民區了,這裡的生活習俗與利雅納、阿德萊沒有什麼不同,在幾個世紀之前,它們還是統一的國家,只有口音聽著略有不同。
一陣子東張西望過後,林德評價:“感覺大公還挺受人愛戴的,可惜了這麼好的人。”
“正是因為他受人愛戴,才最會被‘老闆’選為目標。”奚存青瞥了眼從街邊哀愁地談論大公之死人群,“最大化的激發更多人的憤怒,沖昏頭腦,然後渾水摸魚。”
林德指指遠處籠罩在神聖十字星魔法光芒下的宮殿尖頂:“去那看看?”
“不許上屋頂。”
“不上不上。”
凱爾勒的宮殿與市中心用八邊形的寬闊環繞護城河隔開,四座吊橋連通外界,在現在的情況下,吊橋全部吊起。林德估摸著用魔磁鈎槍可以輕松越過護城河,不過想單純靠肢體力量翻過城牆不可能,城牆牆面又高又光滑,把魔磁鈎槍的魔磁鈎改裝成抓鈎或許可行。
觀察城牆外圍狀況時,恰巧碰上了赫德爾,赫德爾遠遠一笑:“去酒館喝一杯?”
“你請客?”
赫德爾答應得很豪爽:“我請。”
這個點酒館人不多,三人坐一桌,相對無言了一會,赫德爾聳肩:“這麼看我做什麼?”
林德雙臂交疊:“你對安法達貝怎麼看?”
“我覺得你們早就看出來了。”赫德爾神情愈發輕松,“如你所見,如你所想。”
這家夥說起謎語來意外地讓人牙癢癢:“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
赫德爾一聳肩:“這樣不好嗎?我覺得心照不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