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朋友,他說他父親是提羅公國國立圖書館的館長,曾經閱讀過一些有關深淵惡魔的禁書。”
布克緊盯著跟蹤物件:“你一個東陸人為什麼要關心深淵惡魔的存在?深淵惡魔只在西陸有。”
“斯萊恩接受的實驗藥劑最重要的成分就是來自深淵惡魔的活性激素。”
“……”
布克沒想到林德可以多管閑事抽絲剝繭追根溯源到這地步,思考一會說:“有關深淵惡魔的一切研究早在幾百年前就被教會封存,只有紅衣主教層次的人才可以接觸,你的朋友肯定在說謊。”
“但是提羅公國存在過,他既然這麼說了,一定有緣由,我就要去驗證,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話說回來,哪裡可以買到舊地圖?”
布克對他鍥而不捨的追求非常服氣,推了下墨鏡:“我有,等我跟蹤完這個老家夥了再說。”
僱主的要求是在老家夥會完情人之後,當眾痛打他一頓,還要拿走他的假發和內褲讓他丟人,回來拿這兩樣東西交差。跟蹤對布克來說不是問題,但是當眾扒人家假發和內褲讓他覺得有點難辦,聽著就變態,為了錢他權衡後不顧悶熱包得嚴實了點,就怕扒內褲時被人認出來。
林德聽到他僱主這麼要求就樂了,主動把這事兒攬了下來,說包在我身上。有這樣的好事布克當然求之不得,樂得同意。
老家夥一連幽會了四個情人,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心滿意足地踏上回家路時,林德瞅準時機,從屋頂跳下來壓倒老家夥,當即帽子扔到一邊去,老家夥還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下場,嚇得大叫起來,路人驚訝地退後,眼睜睜看著林德強行扯下黏貼得緊實的蓬鬆假發,再唰的一下抽出劍來把褲子劃破,用力拉扯出白色細布內褲,拿完一腳踹在又肥又大的屁股上,把老家夥踹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踹完就蹬牆上屋頂跑路。
老家夥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捂著屁股氣急敗壞地跳腳大罵,然而林德早已不見蹤影,布克看著好生佩服:“兄弟你太厲害了……嘔!這味兒!”
“給你。”林德也不想拿這騷臭騷臭的玩意太久,丟給布克,布克極不情願用手接,左看右看撇了根樹枝挑著,再蓋塊黑布,這樣除了動作有點奇怪,誰也看不出來他舉的是條被切開的內褲。
“謝了兄弟。”布克摸口袋摸一陣子,拿出一串鑰匙,“地圖就在偵探所書架上,你找吧,我留著也是沒用,不如給你,找到了鑰匙放在屋裡桌上就行,我會撬鎖。”
林德接過鑰匙,調侃:“這麼信任我啊?”
“你要是能在那找到錢,記得留我一點。”布克晃晃手裡的樹枝,轉身要去僱主家交差了。林德拿著鑰匙去偵探所開門,嘶,無論來過幾次,還是不習慣這個味兒。
偵探所兩個書架,林德踩著凳子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卷地圖,攤開來看,提羅公國的領地在恩坎普東南方向,離德蘭比較遠,地圖上也沒標註國立圖書館的位置,盲猜既然有國立的名頭,那應該在舊提羅的首都綠波城,再不濟也和理工學院一樣離綠波城不遠。
林德捲起地圖,先回去和奚存青通聲氣。
上完一天課程的奚存青回來知道林德要動身前往舊提羅公國首都綠波城,情感上不太希望林德這麼辛苦地跑來跑去,問過去的理由後,他疑問:“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人家還是信仰元素之神的,可以選擇說謊,也可以選擇不說,沒辦法強迫。就算問了,也不如親身驗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圖書館隱藏的禁書是不是就是提羅招來滅頂之災的緣由?圖書館在提羅滅亡時經歷了什麼?禁書是否已經被運走?這些都要切身調查過後才知道。”
奚存青沉默良久,說:“我請假,陪你去。”
“嗯?這不耽誤大哥你麼?”
“不耽誤,課程不比你重要。”奚存青迅速下定決定,林德這樣一趟無疑要深入調查“老闆”的來歷隱秘,涉及到西陸的至高機密深淵惡魔,不得不謹慎。
林德見他心意已決,有他在身邊也能更安心些,遂點頭同意,著手做旅行準備時,也給樓下酒保讓其給赫德爾捎句口信,說要去綠波城,短時期內不會回來,有事。
報完口信後,林德隨口一問:“綠波城有天命的勢力嗎?”
“沒有,不過我們在那裡有個盟友組織,叫鐵錘,來往不多,你想了解什麼,可以試著向他們尋求幫助。”
“這樣啊,謝了。”
辦妥相關事宜,林德和奚存青帶著地圖出發了。前往綠波城最快是坐飛鳥,費了兩天時間抵達,到綠波城找人問圖書館怎麼走,問了好幾個人才問到,原來國立圖書館現在已經不是圖書館了,連同提羅的領主宮一起改成恩坎普帝國大學一個分屬校區,等閑人不得入內。
等閑人不得入內對林德就是放屁,輕輕鬆鬆翻過圍牆進入校區,領主宮的建築式樣很好分辨,一大片氣勢磅礴,國立圖書館,離領主宮隔了兩個花園和一條筆直河道,圖書館改成了禮堂,有人在禮堂舞臺上練習跳舞,臺下座椅等候著一些男生,百無聊賴地看著臺上的女生練習或悄聲聊天。
禮堂內沒什麼好看的,林德猜原來的圖書館必定有地下書庫之類的存在,在練習的女生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兩人大大方方地走過臺面走到舞臺後面,沿路找過去,真找到了貌似是通往地下書庫的門,上鎖了。林德馬上開撬,回頭看看外邊,沒人,趕緊閃身進入。
進到通往地下書庫的通道,林德用法術照亮四周,用力聞嗅著空氣中的味道,沒什麼陳腐的氣味,證明地下空間的空氣迴圈系統做得很不錯,還有能源供給?
但真下到地下書庫的時候,眼前一幕令林德大失所望,一些破碎的書架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碎紙片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