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的時候林德拔下飛刀,順勢擦了下刀面血跡插回飛刀帶,再往前走,接下來冒出的守衛一看到就像見到了鬼一樣,持著刀槍棍棒沖上來。這次林德更沒什麼心理負擔,來一個殺一個,一群嘍囉可比鬥毆場裡發狂的怪物好解決多了,狹小地帶還有人想開槍,隨便一抓就是一面肉盾,奪槍下來連發兩槍清掉兩個,轉動槍把猛砸一人腦袋,轉身再把一人腦袋砸開花。
大開殺戒守衛殺了一地,林德丟下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的槍大步前行,對面倏然又出現了一個人,剎那德爾塔之鷹出鞘,對方急忙說:“別動手,是我!”
“布克?”林德瞪大眼睛,隨即看到布克扯動臉皮,拉下一團黏糊糊的肉色膠狀物,眉眼恢複原貌,“我想辦法混上來了,這裡離關押他們的車廂還遠著呢,走?”
林德笑起來:“你怎麼混上來的?”
“隨機挑選了一位幸運士兵免於你的屠殺。”布克調侃,手一揮,“接著,你會用到的。”
林德接過他給的槍,還有子彈:“還有幾節?”
“三節。”
林德在後兩節車廂鬧出的動靜太大,一些法師帶著衛兵過來檢視情況,正正與林德撞了個對面,布克可不敢跟法師硬拼,閃躲到一邊去,林德對著正前方看也不看就開一槍,快速蹬牆空中轉體旋拔出德爾塔之鷹,沖帶頭法師噼下,破壞護界後袖劍刺穿喉嚨,還沒來得及喊上一聲就徹底斷了聲息。
更多法師沖了過來,林德挑起已死法師的法杖,又沉又長的魔杖當棍棒使也挺不錯,而且自帶奇特的破魔效果,狹窄空間用不了大威力魔法,很快打得一幹法師雞飛狗跳,慘叫連連。
奇怪的是,出來這麼多法師,愣是沒見到洛森特,他隨便揪起一個法師問:“洛森特呢?!”
打得就剩半口氣的法師搖頭,林德惱怒地咒罵了聲,丟下他繼續往前走,不能忘了正事:解救那些實驗體。
實驗體都被關在籠子裡,布克進來一槍一個籠拴,打得火星四濺。林德從金鈴鐲裡拿出奚存青給的法器:一張卷軸,抖開來是一張松山流雲圖,他用了點靈力,畫捲上的流雲似乎飄動起來,開始透出畫卷散逸出淡淡的雲氣。
“哇哦。”布克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奇景,嘖嘖:“這是東陸的法器?”
林德沒空回答他,洞天法寶要消耗的靈力遠比想象得要大,在西陸迥然的環境裡,催動這樣的高階法寶更顯吃力,隨著雲氣湧現得越來越多,畫卷世界裡的瀑布流水、白鶴唳鳴之聲愈發清晰,鮮活地透出生機勃勃的感覺,確定法寶已經催動完全,幹脆抓起一人往裡一丟:“快往裡進!”
話音未落一聲槍響,布克抬手解決了一個沖進來的衛兵,捂著大腿翻滾慘嚎,布克大步走過去,又是砰砰幾聲,鐵籠開啟:“過去過去,都去那邊。”
幾十號人都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林德一股腦塞進了松山流雲圖,待人都進全了,縹緲雲氣驟然盡數收斂,林德扶了一下牆,把法寶卷好收起,抬頭問布克:“還有法師嗎?”
“沒有了,再往前就是火車頭,裡面有機械人在自動鏟煤。”
“洛森特不在這?怎麼可能?”林德皺眉,太違反常理了,他來要執行的任務不就是找到並押送實驗體嗎,到了至關重要的押送環節自己居然不親身上陣?
還是說,已經跑了?
林德看了下車頂,找天窗踹碎翻出去,前後看看,果然在車頂上發現了一行明顯的腳印,洛森特在他殺進來的時候就當機立斷的逃走了,連實驗體都不要了。讓林德好生納悶,就這麼把自己的任務放棄了?
他東看西看,驟然一道電流剎那閃過,一偏頭躲過去。啊哈,原來就在車頂等著埋伏他呢。環視四周,依然不見洛森特人影。
更多的電流切過來,夾雜著火球與冰箭,洛森特的身影在發射源頭間不斷切換。
林德終於毛了。
他收起德爾塔之鷹,換了長風寂,一道劍氣橫噼過去,洛森特的身形短暫被逼現,極其意外地出聲:“東陸人?”
知道就好,現在麻煩你去死。林德心裡默唸著,長風寂一上手,那熟悉的遊刃有餘感就回來了,攻勢猛烈無缺,步步逼近,尋常魔法已經擋不了他,洛森特步步後退,用魔杖擋住林德的下噼後,毫不猶豫丟下裂隙叢生的魔杖駕馭起法器飛走,加上移形換影,沒眨兩下眼就看不到背影了。
跑得還挺快。用了長風寂都沒能搞死對方,林德有些氣惱,不過這也證明對手確實強大,不論是速度和魔法造詣都是一流,而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法用東陸道法飛遁,太顯眼了。嘶——
他忽然有些頭疼,頭暈腦脹的虛弱感湧上來,渾身脫力,在火車廂裡的布克聽著上頭沒激烈動靜了,估計已經打完了,也爬上來,看到林德跪坐在地上嚇了一跳:“嘿,你怎麼了?沒事吧?”說著扶起他。
林德勉力搖頭:“還好,沒什麼大事。”喘著氣站起來,還是有些眼花,陽光燦爛得刺眼,視野中出現了奇怪的波點與振動紋路,像起伏的海潮。
“林德,林德?”
林德回過神來,眯著眼把魔磁鈎槍給布克,“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