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不語,手上一晃現出一把沉銀魔杖,這把魔杖分外眼熟,一回想就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光頭法師用過的嗎?!
林德緊鎖眉頭:“你是那個光頭的老師?”
法師依舊沉默,挑起沉銀魔杖,寬松的魔法師袍猛然震蕩開魔力激流,向林德疾沖過來。林德不敢掉以輕心,連續閃過法師幾次戳刺,一把抓住魔杖試圖再次奪下來,這個法師比光頭力氣大,林德瞬間沒能拽動,果斷飛起一腳就勢踹過去,把法師踹退後了兩步,依舊死死抓著法杖沒有撤手。
林德認真起來了,就沉銀魔杖一寸寸前進,不斷逼退,法師忽然撤手,閃電般後退,魔杖驟然軟塌下來,蛇一般活動起來纏繞在身上,越束越緊。
林德起初還想掙紮,一想很配合地半跪在地上,象徵性地用力掙紮了兩下,不得勁——這東西拘束力確實很強。
沉默的法師走過來,拿出了自己的烏心木法杖,繞到林德身後意圖打斷林德的腿,林德在地上一滾踢歪法杖,雙腿絞著法杖擰身下壓,再一腳揣上法師的臉,把他踹得後仰,踉蹌著後退捂住鼻子。
林德絞著發展跪坐起來,看法師還沒緩過來,問:“你是啞巴?”
法師猛地扭頭,強力震蕩咒一下把林德震飛出去,胳膊肘在地上滑出了老長一段距離,盡管有緩沖護甲阻隔,還是又熱又痛。他嘶了聲,開始考慮值不值繼續玩下去了。
他勉力站起來,開始暗中使勁掙脫沉銀法杖的約束,沉銀魔杖緩慢變形拉長,法師的目光變得驚訝起來,終於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你是誰?”
“你都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先問起我來了。”林德哼哼,靈力的激蕩強行抵消了拘束的魔力,變幻的沉銀魔杖恢複原狀,當啷一聲落在地上。渾身隱隱作痛,也開始體會到奚存青使用教宗秘術後那種消耗感了,與整體環境格格不入的微妙感,渾身不適。
“洛森特。你是天命的人?”洛森特手中魔杖旋舞,林德心想這身衣服天命風格這麼明顯嗎,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還是那句話,“不是。”
兩人再次交手,洛森特的烏心木魔杖強度居然不遜於沉銀魔杖,甚至還有更柔軟的彈性,前幾次交手林德略吃小虧,第一次上手長柄武器,戳刺比刺劍更猛,法師還會用移形換影幹擾,魔武結合切招更多變自然,明顯水平超出光頭一大截。
林德胳膊吃了一記抽,緊接著心頭不安感驟起,有別人在靠近!
數量還不少。他發覺不對,疾步後退擋招伺機脫身,洛森特迅速追上窮追猛打,林德反手一格,忽的乍現靈感,“你是‘老闆’的人?”
對方仍未回答,不過從微妙的表情變化中林德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老闆”派出的人已經來抓捕實驗體,當然,也不會放過放跑實驗體的人。
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找上來了,但現在洛森特無疑在拖延時間,等他的同夥趕到,幾個法師一起圍攻可就難受了,林德無心戀戰,果斷棄掉沉銀魔杖逃跑。洛森特出手,地面騰起巨大的藤蔓,林德靈活避開藤蔓的攻擊,實在不行及拔劍砍斷,速度絲毫不見減慢,一口氣狂奔出去許久,聽得身後再無動靜才停下來回頭觀望。地面上藤蔓突破地表的扭曲痕跡猶清晰可見,像木棍劃過泥濘的濕地,把地面滾了個亂七八糟。
魔武雙修的對手啊。林德凝重地看著天色漸漸晦朔下去的來向,轉身離開。
從郊區飛回到第三街區已經是後半夜了,林德滿身疲憊,奚存青照舊是問他情況如何,他直說沒殺,因為那個專案還沒來得及投入使用就停掉了,本著能不濫殺就不濫殺的原則,他放過了森切爾。
“那你出來後呢?他有沒有做什麼?”
林德覺得洛森特的出現應該與森切爾無關,明顯洛森特與光頭關系不淺,光頭被他打折了腿,洛森特找上門來尋仇報複,恰巧就在馬術俱樂部附近撞見了而已。
“沒什麼,人現在靠賣小白鼠賺錢,還入了俱樂部的股,日子滋潤著呢。”
奚存青觀察了會他洗臉的動作,站起來捉過他的手腕,林德臉色變得難看了,看著他拉下袖子,小臂上被沉銀魔杖抽出來的紅痕清晰可見。
奚存青眉頭皺得很緊:“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林德尷尬地收回手:“稍微有些技不如人罷了,吃一塹長一智,不算什麼。”
“遇上了什麼樣的對手?”奚存青問著,伸手按揉傷處附近的xue位,被抽紅的地方很快熱辣起來,意外地有點舒服。
“挺厲害的。”林德把自己的遭遇簡單說了下。“老闆”派遣過來抓捕實驗體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是優先阻止這群來者不善的人,還是和他們爭搶時間抓到實驗體?
“赫德爾明顯對利用這群實驗體沒有興趣,要是我我也不會選這麼不安全不穩定的手下,還是抓捕人的威脅更大,他們如何跟蹤到你的,現在還不清楚。”奚存青簡單分析了下,摸摸林德腦袋,“先睡吧。”
林德聞言安下心來,迅速躺倒睡覺,臨睡前回憶了下白天的戰鬥:魔杖太長了,對方又擅長玩這一手,刀劍與之相比對拼天然遜色兩分,很難。真想打敗只有不計後果代價地使用大威力道法才有把握。
下次遇到再試試。林德收攏心思,胳膊挨的抽還有些疼,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