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這位教授談談一些事。”
德斯蒂尼神色微妙地變化,頷首笑道:“我瞭解了,一般副教授級別的老師平時都很難遇見,他們通常很忙,只有直系的學生有機會經常見到自己的老師。”想了下德斯蒂尼補充說,“隨便打聽別人的導師在哪裡是很不禮貌的,有熟悉的朋友從中介紹更方便點。”她轉頭向白峻波笑了下,似乎什麼都知道。
白峻波接到眼神,想了下自己平日裡認識的同學裡有誰和動物醫學院的老師接觸,不過即便認識,林德要找森切爾顯然動機不純,沒什麼正當理由可以接觸,只能先了解對方的生活作息路線找機會下手。
“我盡力打聽一下。”他說。
林德也不急,森切爾此人如何要不要殺還要等充分了解過後再做決定,瞭解是需要花時間的。
白峻波從忙碌的實驗生活盡力抽出了時間去參與一些社團組織活動,讀書會或是舞會。學院獨一無二還學術名氣斐然的東陸學長不管在哪都出乎白峻波本人意料地受歡迎,總有人抱著好奇或敬仰的心態來接觸,一來二去,還真接觸到了動物醫學院的學生,這些學生都是平民,聊得多了,自然而然拉扯到自己的老師上,再延伸到森切爾身上——動物醫學院只有兩個教授,院長和森切爾。院長很少見,森切爾也很少見,據說他常在一個馬術俱樂部待。
要說此人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不怎麼清楚,接觸不多,印象一般。
“馬術俱樂部?”林德聽著沉思起來,這馬術俱樂部就像他在做實驗的地方,不過研究方向可能是牲畜方向?
有了下一步線索就好說,林德迅速動身前往馬術俱樂部,在通往俱樂部的道路邊上就看到了畫著森切爾微笑大頭的招牌,廣告牌上用誇張的字型炫耀本俱樂部擁有德蘭最齊全的優質名馬,有學識豐富的專家主導優秀團隊照料名馬,給您最舒適的馬術環境和完美體驗。
來到馬術俱樂部門口,不出意外地被攔下了,林德詢問加入俱樂部要什麼樣的條件,門衛不客氣地說本俱樂部成員都是舉薦制加入,需要至少兩位俱樂部成員舉薦,再加上俱樂部老闆評估之後才可以成為正式成員。
門衛的語氣顯然是覺得林德拿不到這種資格,林德也沒打算拿。他禮貌謝過後,開始繞路觀察起偌大的馬術俱樂部,俱樂部接近八成的區域是供跑馬的草地,鐵柵欄很高,魔磁鈎槍可以一戰。
得益於通透的鐵柵欄,林德把俱樂部內的主要建築觀察了個仔細,今天人不多,高大的駿馬悠閑地甩著尾巴在草地上撒歡,俱樂部的工作人員三三兩兩的走動,沒什麼規律,等了好久,沒見過森切爾出來。
林德靠近鐵柵欄感受了下:沒有魔力波動,沒有魔法結界。他退後幾步,瞅準時機,向柵欄頂部發射鈎槍,帶飛自己,小心地翻過柵欄頂端的尖刺,滑溜下來,瞥一眼附近的建築和路過的人,還沒發現自己,四下觀察一陣,跳進了一輛小車的草堆裡。
新鮮的稻草充盈著草杆的幹燥香氣,林德小心翼翼地扒開一條縫隙往外張望,不一會就看到有個人向這輛草車走來,趕緊低頭。農夫抬起草車車把,脫口就是一句:“hat\&039;s up?!”
草車明顯變重了,農夫扒拉了下草,差點點距離就能抓到林德的頭,農夫扒拉了兩下沒看出什麼不對,鬱悶地下壓車把,吃力地推起來。
林德屏氣息聲,聽著周遭動靜,馬蹄踏過,路過人的熱情招呼,馬匹的氣味越來濃,似乎已經到了馬廄附近,草車停下落地,過了一會,一把草叉猛地叉了進來。
我去!林德被嚇出了一身白毛汗,此車不宜久留。草叉叉著一束草轉過去倒進餵食槽,林德擰身從草車翻滾下來,躲在車下看著農夫叉第二把草,轉身投料的時候起身快步沖刺,轉到馬廄另一邊,再抬起頭的農夫只到了一個一閃而過的背影,也沒在意,繼續幹自己手頭上的活。
林德跳出草車,尋覓下一個藏身地,路上見到人就找地方躲,好不容易拖到晚上,終於有機會喘口氣出來了。
不用擔心被路人發現,林德第一目標就沖著俱樂部的主建築,爬上去找窗撬鎖進入,下到一樓,在大廳和緊閉的房間裡尋找線索,靜心傾聽腳下的動靜,有地下室是肯定的,就是入口需要摸索,花了不短的時間才找到準確的入口位置,扳動機關拉開的密室大門。
地下實驗室完全無光,林德點了個光球照明,沿著道路一個個房間仔細盤查。相比於索爾商會裡泡著的人形怪物,這裡泡著的東西看著似乎更正常點,還沒脫離馬形,看著就是更強壯、更高大的戰馬,還籠養著一些活牲畜豬牛之類,養得最多的還是小白鼠和果蠅,地下空間空氣流動性很好,養著這麼多氣味還不算太難聞。
都已經進入火器時代了,林德不覺得森切爾培育這種戰獸有什麼用,估計是很久以前立的專案,現在那位“先生”對這個研究方向還關注多少還不可知,嗯……好歹是個副教授,或許還能商量下?
林德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打算再觀察觀察。
又是眯覺的一晚上,第二天很遲偌大的實驗室才有了些動靜,仔細一聽腳步和心跳,好像就森切爾一個人?這也太悽慘了。
森切爾一無所知地哼著歌,心態良好,他整理了些東西,給籠養的牲畜餵食飼料和水,檢查牲畜身體狀態,完事了摸摸頭,提著草料桶和水桶去下一個地方。
林德悄無聲息跟上他,看著他忙活,喂完一轉身看到林德,登時嚇了大跳出去,絆翻水桶哧溜滑倒。
林德走上前扶起了他,森切爾依舊沒回過神來,驚恐地看著他:“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