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法師的笑容瞬間凝固:“你說什麼?”
貌似侯爵家裡人還不知道侯爵已死?這反應也太遲鈍了,林德心裡偷笑,正色道:“沒錯,他已經死了。”
光頭法師神色凝重:“你殺的?怎麼殺的?”
“他的屍體還在他家密室裡,如果你要去見識一下的話,現在就可以。”
光頭法師看了會林德,哼了聲:“你想用這種謊話來騙我?從一開始你就在說謊!別再掙紮了。”他抬手手臂震蕩起魔力光暈。林德見談判無望,唉了聲,提劍疾沖,光頭法師胳膊上的光環猛然猝烈,與林德狠狠對撞。
林德渾身難受——痛,還有強烈的被拘束感,看來光頭法師對他的目的抓捕大於直接殺,拘束咒的強度不低,奈何林德體質上屬於是怪物層次,純靠蠻力強行撞碎光頭法師的拘束咒,旋身下噼,光頭法師驚訝之餘反應速度亦是不低,猛一揮拳,震蕩咒讓林德退後半步,隨即沒有半分緩沖與猶豫地再次撲上來,劍噼下來砍了個空無幻影。
“有趣有趣有趣。”光頭法師閃過這一擊,信心空前膨脹,同時興味更濃了,“你怎麼殺死侯爵的?”
林德依舊鎮定從容:“我說了你又不信。”他無意和光頭法師繼續廢話下去,當務之急是盡快打倒法師破壞結界,攻勢愈發猛烈起來,光頭法師一直靠瞬發震蕩咒和護界阻擋,時不時用自己的沉銀魔杖偷襲,林德在適應瞬發魔咒的強度後很快抓住機會讓光頭法師吃了大虧:他一把抓住他的沉銀法杖猛地拉扯過來,飛踢一腳踢中手腕強令其脫手,旋身帶杖橫掃,光頭法師慘叫一聲,當即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林德籲了口氣:“這玩意兒還挺重的。”瞥一眼地上的法師,他掙紮著手心泛起白濛濛的光在治癒自己斷腿的傷勢。他輕哼一聲:“說了你又不信。”舉起沉銀魔杖下噼,光頭法師試圖翻滾躲避,奈何翻滾出的距離實在逃不過法杖的長度,卡擦,兩條腿俱斷。
“當啷啷。”林德丟了沉銀魔杖,隨著維系結界的法師力量衰弱,凝固得極其逼真的幻境開始崩塌,他轉身就走,傾聽到裡面動靜似乎不對勁的衛兵試探性地探出頭觀察情況,所見卻是一片氣味刺激的茫茫白霧。
等嗆人的白霧散盡,倒在地上雙腿扭曲的法師差不多快口吐白沫了。
再次舊路重走,這次打翻了幾個人才成功逃出,迅速竄上屋頂,上了屋頂真感覺回了家一樣的感覺,輕車熟路,回劍麻酒館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
躺了一會就開始想大哥那邊的情況如何了?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奚存青和赫德爾在金城銀行沒蹲太久就蹲來了接應的人,接應的人看到明顯與任務尺寸不符的箱子就大吃一驚,開啟箱子檢視時赫德爾撲下來雙殺,剩下一個瞬間扭斷了胳膊再卸了下巴讓他無從大聲喊叫,敲敲腦袋說:“噓,安靜點,我需要你。”
俘虜疼得面目扭曲,畏懼赫德爾和顏悅色的威脅選擇乖乖配合,赫德爾帶著兩人重回運鈔車,趕在金城銀行內衛發現之前逃離現場。
任務可謂圓滿結束,只是赫德爾仍未得到想知道的問題,頗有些遺憾,不過他也知道,再探問類似的問題,奚存青的反應怕不僅僅是沉默以對了。
一路無言,回到利雅納十字路口,奚存青要回劍麻酒館,赫德爾要帶著俘虜回去審問,兩人就此分道揚鑣,赫德爾忽然沖奚存青說:“林先生,我想知道你對天命的看法。”
“天命的走向不是繫於您一身嗎?”
“我是詢問您對未來的見解。”
奚存青凝視了他一會:“它絕無可能取代教會。”
赫德爾一笑:“這種未來,我當然預見過。”他縮回身子,“回見。”
奚存青微微蹙眉,天命無法取代積累深厚的教會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為何他要說預見未來的話?
說到預見未來,奚存青不知為何微感惱火,修士想窺測命運要修玄,費盡心機避開天道之罰,赫德爾就憑聖痕者的身份可以隨便窺探未來?
懷著複雜的情緒回到劍麻酒館,沒在熟悉的位置上看到林德,上樓開門,在床上躺著呢,橫七豎八得很沒形象。
還沒睡著,在床上劃水:“沒遇上什麼意外吧?”
“沒意外。”奚存青脫下外袍掛在衣架上,“你沒受傷吧?”
“沒,就是碰上了一個還挺有意思的法師……”光頭法師的戰鬥技巧給他的印象還不錯,沉銀魔杖耍起來水平不賴,要是他不貪招,魔武雙修的綜合水平更強些,林德想打倒他還得花更長時間。現在躺在床上還在回味那場戰鬥,總覺得自己的應招也不算完美,回想起來嘖嘖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