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法達貝啪的合上小本本:“我要去採訪他!走了!”說完就跑。
人一個接一個地跑了,好在身邊總算是清淨下來,他揉揉臉把剩下一點酒喝完,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安法達貝不是把赫德爾說的話全聽個清清楚楚?赫德爾知道他是天命的?
這麼一想就有意思了,赫德爾可能很早就知道安法達貝古怪的來歷,但他居然沒強行要求他做什麼,好像……嗯,這是他的風格,他總有辦法叫人認同他正在做的事,連異界之士也不例外。
既然赫德爾安排好了,連稍顯聒噪的安法達貝都追去馬克採訪收集素材去了,林德樂得清淨,順便每日熟悉德爾塔之鷹練劍,等兩周過去,和奚存青一起去裁縫鋪裡拿衣服。經過女助理簡單改進後的袍子確實穿著體驗更舒服,內側小口袋的高度設計得剛剛好,一插就夠得到。而且女助理還做了另外色調搭配的袍子可供換穿。
穿上新衣服,把魔磁鈎槍和德爾塔之鷹、銃械全裝配上,得意地在奚存青面前轉圈,好生臭美:“我覺得我現在老帥了。”
“你一直漂亮得很,這身衣服適合你。”奚存青的誇獎幹巴巴的,林德存心想逗逗他,故意板著臉追問:“那我是穿這身好看,還是穿東陸的衣服好看?”
“都好看。”奚存青的回答誠懇得毫無水準,林德想逗他都逗不起來,撇嘴熄了繼續作弄的心思,大哥就是這樣。
“都兩周過去了,也不知道赫德爾那邊都調查出了什麼東西。”坐上返程的馬車,林德嘀咕,奚存青輕快地說:“說不定這次他也在酒館等我們呢。”
奚存青所料不錯,林德也習慣了赫德爾總會在他們出門之後在固定的酒桌上出現,熟稔得理所當然。
“你們來了。”赫德爾搖晃著酒杯,林德走過去,“情報打探得如何?有什麼訊息了嗎?”
“侯爵先生的書房有一間密室,除了他自己沒人能進去,我們即便知道具體位置,也難以用正常手段混進去。”說著他眨了下眼,林德會意,“又要我出馬了?”
“我的人會給你創造機會,爭取讓你白天設法進入密室看那裡掩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白天?”
“侯爵只會在晚上進入密室,白天雖然風險高了點,不過有人掩護,成功進入的機率還是很大。”赫德爾語氣篤定,林德雖說有點顧忌暴露的風險,不過也沒那麼怕,大不了施展道法跑路,或者幹脆殺了目擊者就等於沒來過了,遂點頭同意:“你的人什麼時候準備好?”
“週末,週末侯爵會和夫人一起去打獵,哪怕兒子死了都不例外。”
林德吸氣:“這麼無情?”
“至少死去的第一週沒去。”赫德爾疊起胳膊,“他們也可能並不是去打獵,而是去打獵地和某位大人物彙合,不過對接的到底是誰,還有待發展眼線才能調查清楚。那裡是個私人會所,對進入人員審核很嚴格。”
“行。”林德痛快地答應,“要我偽裝成那裡的僕人是嗎?”
“會有人給你預留頂替身份的位置,到時候你換上衣服,聽管家的安排。”
在行動當天,林德摸到侯爵豪宅附近,耐心等候對接的人過來和他互換衣服,用煤灰抹臉,低頭扛著東西從後門正大光明地進了豪宅僕人雜院,看守後門的守衛談著昨天酒館酒水打折,今天還有,很快管家來找他,安排地方他換了更妥帖整潔的衣裝,看起來和賭場的侍應生一樣,這樣方便在豪宅內出入。
侯爵和夫人一如既往地打獵去,豪宅內的僕人操持打理著家務,秘書在辦公室為侯爵整理檔案,想進入辦公室就必須先把秘書引開,至於引開方法。赫德爾的安排簡單粗暴但有效:讓一兩個線人大喊:“有小偷!小偷來了!”吸引眾多士兵前去檢視情況,秘書被喧鬧聲吸引注意力,前去查探情況,在暗中窺伺已久的林德抓住機會,熟練地撬鎖開門進入辦公室。
“盡快速戰速決,我會在門口望風,如果秘書回來了您還沒能進入密室,我會和秘書說話爭取時間,請您注意聆聽。”
“謝了。”林德轉身進入辦公室,密室很好打探,存在中空很容易聽出區別,至於開啟的機關,林德琢磨了會,先是試圖走捷徑用道術力量直接土遁穿牆,隨即發現這密室阻隔手段做得不簡單,靈力滲透不進去,甚至沒有規律的魔力波動,意味著東西陸的法術對這間密室都不管用,這可有意思了。
如此林德只能尋找開啟密室的機關在哪裡,在書架背後摸遍了,沒有,轉頭去搜尋辦公桌,注意到桌上有一本精裝印花燙金牛皮蒙面的《眾神與妖精》,以侯爵的身份說,書桌上常年放著這樣一本書著實有點奇怪……
他拿起來翻開一看,自然開啟了最常開啟的書頁角度,厚厚的書頁裡挖了個長方形孔洞,裡的裝置一開啟就啟用了,厚重的胡桃木書架緩緩挪開,露出密室一角。
就這?林德本已做好了試密碼盤的準備,沒想到開啟本書就開密室了,看來侯爵是個懶鬼,連密碼都不準備。
快步進入密室,這間密室很小,除卻正中間一座擺著外形奇特的法器臺,別無他物。他摸著下巴看了會這臺法器,似乎是某種通訊裝置。
他權衡了下,首先不確定這臺法器如何正確使用,就算誤打誤撞碰運氣啟動了,真能聯通上法器聯系的對面,又能看到或聽到什麼?假如只能聽到扭曲的聲音或虛幻的人影呢?沒有聽到情報,那就什麼價值都沒有。
權衡過後,林德決定在這密室等著侯爵進來,還得讓他來啟動並使用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