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躺在地上的馬克動了動,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會遭到這樣的無妄之災,想不通自己平時到底招惹了誰才會招來這麼厲害的角色。
林德探出上半身抓起馬克衣領,提起他上半身,看著他淺笑:“知道我為什麼打你麼?”
“不……我不知道。”
“告訴我,這附近還有什麼和你一樣的團夥幫派?”
馬克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是強者公會……”
商人有商會,專精技藝的工匠也有屬於自己的公會,強者公會就是類似的組織,雖然聽著像一群臭屁自大的大小孩組建起來過家家玩一樣的東西,但這個組織在第三街區正兒八經赫赫有名,只有“強者”才配加入公會,何為強者?在公會名下的鬥毆場上博得前三的名次才算強者。
“這就是強者公會?你逗我玩呢?”林德看著派克豬肉鋪的招牌,眉頭緊皺,馬克頭上裹著紗布,點頭哈腰:“當然是!強者公會的鬥毆場在地下,想報名要和豬肉鋪老闆說。”
“那觀賽的客人呢?也從豬肉鋪的入口進麼?”林德語氣諷刺,馬克解釋說:“想觀賽有另外的通道,強者公會不認可從觀眾席跳下來挑戰的人,那樣只是搗亂,想真正獲得強者公會的認可,就要按他們的流程來。”
林德對強者公會的認可沒興趣,也不想按他們的流程來。他直覺這個強者公會背後一定還有別的陰影存在,也許是一些貴族窮極無聊以手中權勢組建起來專門看鬥毆找樂子的,要是他做這門生意,一定會發展賭博下注來增添額外的收入。
“帶我走客人通道。”林德下令,馬克乖乖帶路。原來真正的地下鬥毆場在第二街區一家裝飾富麗的賭場,看到賭場閃耀著彩色魔法光環的招牌林德就覺得賭場老闆和強者公會的幕後老闆是同一人,這也太明顯了!
她環視金碧輝煌的賭場內部,燈光明亮甚於白晝,衣著暴露的女郎端著酒食盤身姿婀娜地走過,大堂喧嘩鼎沸:“要進鬥毆場是什麼條件?”
馬克怯怯的說:“我聽說是在一晚上輸掉三萬第納爾,然後就有專門的侍應生過來問你要不要看更刺激的,只是聽說……”
三萬第納爾的門票費還挺貴的,雖然這個錢林德並不是掏不起,但他有點不想掏。
“有別的路嗎?”林德觀察著賭場內部的構造,內部建築風格有點像市政廳,不過少了華麗逼真的天使雕塑,到處是裝飾優美的尖頂弧形穹頂及高大的潔白石柱,石柱很土氣地纏上了金色的假藤蔓,一撚,紙做的。再看一眼花窗和桌子,如果從賭桌上起跳爬到窗戶頂上,反身在柱子上蹬跳,有機率能成功扒上從天花板垂下來的水晶燈,就是不知道水晶燈的吊線能不能受得住他的體重。
馬克猶豫了下:“打地道?”
林德被他慫得要命的神態逗樂了:“算了,就三萬第納爾而已。”找大哥要的事。
他知道自己行動奚存青肯定在看,回頭向空氣笑眯眯地說:“大哥,借個五萬塊錢?”
金鈴鐲鈴聲微微:“沒兌換過那麼多。”
林德也不急,好飯不怕晚,轉頭對馬克說:“我明天再來。”
馬克一臉被他嚇到了的表情:“您……您剛才在和誰說話?”
“不管什麼願望都能實現的神奇小精靈。”林德調侃,馬克當然不會信什麼神奇小精靈的說辭,只覺得,這個人背後來歷真是深不可測。
翌日,奚存青跑了兩趟,分三所銀行兌了五萬第納爾,交給林德時忽的把支票收了一下:“答應我,要下手之前先三思。”
“放心啦大哥我有分寸。”林德笑著拿過支票,忽然踮腳快速親了一下他眉尖,奚存青心中隱憂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散了,抿嘴一副老夫子欣慰的語氣:“知道就好。”
一晚上輸三萬要怎麼輸?
林德沒玩過賭博,即便有馬克在一邊指導講解規則,他對玩法還是一知半解,決定跟著感覺走,先押個一千試水,賭注一出,看得出來,別人對他出手如此豪邁都頗為震驚。
或許還有他身邊跟著一個腦袋包紗布的跟班有關。第一把林德意外贏了,接下來更是氣運長虹,連贏三四把。
這個機率很不正常,或者說完全不合“災厄”的逆反本性,林德瞟了一眼發牌的荷官,懷疑是他在放長線釣大魚,賭場怎麼不會在賭具上做手腳呢,他決定如他所願賭把大的,連之前贏下的籌碼一起,押上兩萬,如果這一把輸了,慢慢再玩幾把小的,估計就夠三萬門票費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荷官見他押下這麼大的賭注主動詢問:“先生,您確定要押這麼多?”
“當然。”林德撐著頭,笑道:“我輸得起。”
一旁的馬克好像突然開了竅,應和著拍馬屁:“我們老大說一不二,趕緊開盤就對了!”
荷官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抬手向賭客看自己的手腕,拉扯一下袖子,示意不存在任何東西,隨後開始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