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得給您安排□□比較合適?”赫德爾幽默地化解了沉寂的尷尬,“這是普通鐵匠鍛打出來的劍,一般刺客拿著殺人是足夠了,不過您好像是習慣用品質更好的?”
林德甩出長風寂:“我一般習慣用這個。”
“這麼惹眼的長劍可沒法在這用啊。”赫德爾把已經報廢的長劍丟給他,“我還要找找看有沒合適你的長劍。在那之前,不如多用這個熟悉下手感?就算是普通的長劍也挺貴的。”
林德很沒底氣地說:“賠你錢就是了。”
赫德爾短促地笑了下:“算了吧,不小心的失誤不用掛懷,損失報在我名下。期待您習慣使用新武器的一天,到時候我希望可以再比試一場。”
林德癟著嘴轉了一下手中砍出豁口的劍,感覺自己大概不會習慣這樣輕飄飄的長劍。
“我還有別的事務要忙,失陪。”赫德爾沖奚存青點點頭,轉身大步離去。
林德還在很不是滋味地一下下揮著殘缺的長劍,試圖透過這樣的方式熟悉手感和應有的下噼力度,奚存青輕輕奪下他的劍,把自己完好的劍交給他:“用這個好的吧,習慣些。”
“幹嘛這幅表情?你又不是武藝退步了,沒什麼人真能諸武精通的,實在不習慣不用勉強。”
“我再練練。”林德調整好心態。
武器不一樣,武器能承受力道強度不一樣,沒法再像用長風寂一樣可以隨心所欲下噼格擋滑挑怎麼造都沒事,出劍變得更加小心起來,對著稻草人不停練習,熟悉手感,幾次狠狠砍到草人內部的木樁都會嚇一跳。
就算已經極大地收斂了力度,奚存青換給他的劍刃還是崩出了一些新的裂豁口,叫他好不納悶,這下要怎麼和赫德爾交代?
“休息一下吧。”奚存青看不下去了,“你都練到現在了,不歇口氣?”
林德放下長劍走來,一屁股坐下,小拇指勾著劍晃晃悠悠。
西陸的月色與東陸別無二致,只不過晝夜時差,林德現在有點說不出的難受,想著東陸的晴天,陡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思鄉”愁苦來。
生理上本能對現在的夜晚環境有些不適,毫無睡意。
“嘿!”聯絡人提著劍站在門口,沖他們招手,說了一串話,說得太快林德只聽懂了幾個,大致能猜出意思來,下意識地說:“想和我比試?”隨即改口回來,“fight?”
聯絡人點頭,神情興奮躍躍欲試,林德看了下自己手中的劍,算了就用這個上吧。跳下矮牆走向聯絡人,想起赫德爾初見時給他們淺施的禮,照貓畫虎行了個,對方顯然很高興,同等禮回敬,擺好架勢略周旋一陣,疾步沖上來。
就算不出招,單純格擋對林德而言也太輕鬆了,甚至為了不傷及對方自信心稍微放水了幾招,不過好在與真人對打和打木樁的感覺不一樣,至少拿捏力度上有了新的體會,對性命的謹慎打磨了使用武器的滯澀,慢慢變得遊刃有餘起來。
他練習著意猶未盡,對方先氣力不濟支撐不住了,打手勢示意停手。胳膊痠疼得抬不起來,林德滿懷歉意地微笑,想想分了些靈力給他,對方對周身突然消去的疲憊痠痛很是驚訝,目光中更崇拜了。
這崇拜讓林德感覺很不好意思,用笨拙的語言說這是對他的劍術練習的一點謝意,很抱歉損壞了他們的長劍儲備——盡管語法上還有些錯誤,對方還是聽明白了,說這點損失不算什麼,首領說過損失記在他名下,那麼多一把劍也沒什麼事。
真行。林德再次道謝,回到奚存青坐著休息,他心情好了些,方才與真人練過,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用的都是世上罕有的好劍,與之對練的都是頂尖強者,乍然用上材質普通的劍,一下子就無所適從起來。
不論對上什麼樣的對手,熟悉武器、瞭解武器是必須的,人可以挑選武器,但在沒辦法選擇其他武器的情況下,只能去適應武器。
林德忽然跳起來,笑:“大哥,陪我練練?”
奚存青笑笑:“再打你的劍都要廢了。”
“用你的霜山鬥雪嘛,我就用這把。”林德挽著它耍劍花,“我有靈感了,這次一定行,陪我練練嘛。”幾乎等同在撒嬌了。
奚存青拿他一點辦法沒有,笑道:“霜山鬥雪肯定不行,噼兩下你手裡的就得廢,我換別的。”說著隨便挑出了一把普通的禮儀劍,劍柄雕飾得很漂亮:“來?”
林德底氣十足地應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