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避煙。仙子和周明潤交涉的話,他一定知道這個名字。”
青若綠也不含糊:“人員就這麼定了,我會說服周明潤那一方。”道罷起身將走,唐松又說,“還有一項顧慮在,請仙子解惑:人質交予你後,你會在哪裡?”
青若綠瞧著他,神色平淡:“自然是在兩軍中界地帶,不然你以為如何?”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親自當人質也可以。”
青若綠冷哼:“厚顏無恥!”
唐松露出厚顏無恥的笑:“在下部隊人才稀落,重要心腹混到現在也就鶴避煙一個,願不願意當人質還得先問過他的意見,要是他不樂意,那我也只能親自上了。”
“隨你。”青若綠拂袖離去,身化翩光似羽紛紛散去,唐松舒了口氣,就算青若綠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拒人於千裡之外,但僅憑相貌光看一看就讓人身心愉悅。
這樣的美人……
青若綠再來到周明潤一方,周明潤實力比唐松更強勁,中心腹地佈置了大量警戒法器及聘請來護衛人身安全的修士,可謂防守嚴密。在這樣的環境下,再直截了當地闖入不太妥當,他走正門拜訪,先是被懷疑身份,然後就是檢查,即便解除法器對修士戰鬥力沒有根本上的損失,他們還是要求這麼做了。
暫時放下所有的法器,遮掩形貌的鬥篷也被收繳,習以為常地被驚訝驚嘆,面不改色地面見周明潤,然後提醒,直截了當地說起此行目的。
聽到唐松指定要長孫旭或肖宜年做人質,周明潤眉頭緊皺:“長孫旭目前在患病休養,只有肖宜年可以。”
“這兩人誰來都可以,重要的是不違約。誰先違約,我就殺誰的人質。”他話語斬釘截鐵,周明潤一時也沒法鑽空漏,只得答應下來,詢問何時可放人時,青若綠說:“我感知不到三河臺陣法影響的靈脈波動時,自然會放人。”
事情初步談妥,青若綠再往返了一趟,議定出一個交接人質的地點時間,兩方同時準備從三河臺撤軍。
交接人質當日,肖宜年在寥寥幾位親兵的護衛下走向戴著鬥篷的青若綠,而唐松獨自前來,身邊什麼人也沒有。青若綠抬眼看他:“你還真自己來了?”
“老鶴他不我武力比他高,跑得比他快,關鍵時刻更能保下命來,而他一介文人,空有一肚子墨水,拉弓都要拉最輕的,沒法當人質啊。”唐松笑嘻嘻的,完全沒在意肖宜年驚異的目光,“再說了,我想多看看你。”
“油嘴滑舌。”青若綠不置可否,轉頭對肖宜年的護衛說:“回去稟告你們周公,我接到人質後一炷香時間後出發。”
大軍開拔不比少數人輕裝簡行,繁瑣費力,青若綠給了充足時間讓他們準備整理,慢悠悠等待。
而唐松靜不下來,先是和肖宜年毫無敵我之分地套近乎,詢問為什麼姓周的選他來,得來的答案是沒得選,長孫旭回城養病休息去了。得的什麼病?勞累病?哈!
肖宜年對唐松這位對手有濃厚的興趣,在感覺唐松沒什麼心理戒備之後,他詢問:“當時那段日子你怎麼撐下來的?”
“怎麼撐?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唄,忙裡偷閑休息一下,有老鶴幫我照管,不擔心啥。”
“你當初是如何逃出故撫島的?”
“有個人幫了我。”唐松還記得自己在青若綠面前發的誓,不能在他人面前說是他救的,“很巧合的幫忙,也算是我命大,能撐到那時候。”
唐松和肖宜年扯東扯西的時候,青若綠始終沒有轉頭,從上午走到中午,青若綠下馬祭出法器紮營,“他們升煙了,在此休息吧。”
青若綠和兩方將領商量好的,任何一方要駐營休息,必須升起白煙示意,不論誰先升起白煙,另一方看到白煙也要立刻止步休息。
兩人都帶了些幹糧,唐松吃了幾口自己的,就問肖宜年吃的啥,能不能給他嘗嘗,互換著吃了點東西,肖宜年評價:“東路軍的幹糧夥食還不錯啊。”
“那是當然,夥食班個個炒菜都是一絕,就是平時太忙沒什麼機會品嘗他們的手藝。”
“我之前也聽說過東路軍招攬的廚師手藝不錯,紅燒排骨一絕,有機會你一定要他們做道嘗嘗啊。”
“一定一定!”
兩人相談甚歡,不過唐松也沒忘記青若綠,討好性地問了句:“不知仙子平日裡喜歡吃什麼?”
“我甚少飲食。”
“那傳說裡的餐霞食英是不是真的?”
“你說呢?”
唐松理直氣壯:“不知道啊仙子,我還是修士的時候還是要靠飲食續命的。”
青若綠掃了他一眼,淡淡地回了句:“可食可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