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存青哪好意思照著他說的寫,黑了臉:“你真就寫成這樣啊?”
“呃……是有點不禮貌,我再想想……”
想了半天,在原來的話上添了一句:盼諸位先祖成全!
雖然是變得更誠懇了些,可還是顯得太簡單了。奚存青寫好後,和自己的告祭帖對比一看,一個寫了大半張紙,一個簡簡單單就算連上名字湊不成五行。
林德看著有點心虛:“寫大點應該可以吧?”
“你當這是籮筐呢?”奚存青左看右看,算了,心意到了就行,言語只是形式。
“對了,你好像還沒個人的鈐印?”
“啊……真沒有哎。”
“我幫你刻一個吧。”
“怎麼你連這個也會啊!”
“我會的可多了。”
鑒於林德真名全稱字數太多,小方刻印不好安排,詢過林德意見後,仍以“林得水”三字作為刻印。
奚存青會刻印,不過水平略一般,只會刻篆文,排布篆文照著印刻就行了,挑選的一條芙蓉凍石,印首琢盤螭古獸,底部蒙紙勾線,凝靈化刀。芙蓉凍石質軟,切削塑形十分容易,很快一字線條便凸了起來。
石粉簌簌,林德託著下巴看得饒有興致。偶爾奚存青會吹去刻印削下來的粉塵,不斷調整刀刃刻向角度,刻得比林德想象的快多了,最後用軟刷刷去殘餘粉塵,泡一泡水,擦拭幹淨。
“喏。”奚存青把印泥推給他,“你來印。”
林德蘸蘸印泥,帶著微妙的興奮敲下朱紅印章,兩份告祭帖並在一起,用五彩絲綁起打結,“這樣就行了。”
“然後呢?”
“然後帶去守螢樓的火盆去燒啊。”
一般而言,山門內子弟只要想,都可以以想得到仙祖護佑之名帶著告祭帖進入守螢樓,叩請許可護佑姻緣。“許可”一事,對門下普通弟子幾乎沒什麼約束力,只有長老或是道子決定要結成道侶了,才必須進入守螢樓叩問。
“今天會有別的人來叩請麼?”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入夜,林德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比第一次在玄顏山上正式見到宗主還要緊張。
“平時不會有什麼人的,可能就七夕的時候來的人多點。不過叩請一事,講個先來後到,後來的人看到裡面有人在,當然不會闖進來煞風景。”
“唔……”
……
“是不是緊張了?”
“我沒有!”
林德死犟著不承認,奚存青也由著他了。先清理了一下手頭要辦的事務,確認不會發生什麼突然事件,看看滴漏時辰,覺得差不多了,道聲:“得水,走了。”
林德魂不守舍,茫然地嗯了聲,奚存青幹脆去牽他的手,騰空而起,直奔青槐谷。